大虞重文轻武,民风开放,是以风月无边。风流韵事,才子佳人的故事总为人所津津乐道。临安城作为大虞的国都,自然更是繁华不歇。风月阁便是这临安城最大的花楼,只是风月阁与他处不同,这楼里从迎客的小厮、跑堂侍奉的下人、乐师、琴师,到挂牌接客的姑娘,除了护院,马夫,厨子都是女子,且都以薄纱遮面。
风月楼里也有些不一样的规矩,姑娘不到及竿不挂牌,若是急需钱财可在芸娘处佘下。姑娘都只是卖艺,至于卖身得姑娘同意才可。若想为这里的姑娘赎身,要经过芸娘的考验。
这些也是风月楼壮大的根本,一个如此神秘,新意的花楼,里面的姑娘不仅貌美,而且个个身怀绝技,让大虞的文人墨客驱之若素。不仅如此,很多朝中官员和世家子弟,也是这里的常客。有人会问了,一个青楼,还这诸多规矩,那些官家子弟未必会遵从。
临安城里流传,这风月楼的老板与朝中位高权重的几位重臣,王爷皆是关系匪浅。更关键的事,这风月楼不光是烟花之地,据说背地里还做买卖消息的生意,手里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初雪来到风月阁的第二日,就又被重新安排回了后院。想必是殷长卿不想自己身上的秘密被旁人知晓。阮娘得知了那晚的事情,对这件事也是尤为上心,对初雪又是耳提面命了一番。之后便是每天近九个时辰的课业。
“这下棋,输赢一方面,有时候你要赢之不易,有时也要输的漂亮。”芸娘斜靠在软榻捻着棋子从容落下。
柳初用心的听着,执着棋子蹙眉思考,这下棋学起来十分不易,步步思量,处处盘算,很是耗神。
“除了输赢,还有姿态和气度。执子落子,蹙眉轻叹,每一个动作表情都要恰到好处。”芸娘轻轻佛了下颈侧的青丝,姿态神情像只慵懒的妖精,惑人的很。
有人从窗外飞身而入,惊掉了初雪手中的棋子。
“影月,你是采花贼么?次次都是翻窗而入,我这窗棂都要被你踩坏了。”芸娘有些嗔怪。
初雪听了知道这人与芸娘相识,才缓缓放松了神经。刚刚那一刻,她还以为此人是冲自己而来。
“公子来了,要见初雪姑娘。”影月并未理会芸娘的戏弄,传达了殷长卿的吩咐就又从窗口消失了。
“看来这棋也不用下了,你去听风楼见公子吧!”芸娘知道,临近新月公子自然会来,只是没想到今日来的这般早。
“是芸娘胜了!初雪先告退。”初雪起身离开房间,帮芸娘关上房门。并没有听到芸娘的感叹。
“这丫头,这几个月真是越来越美了。”
初雪缓步的走进墨竹院,心里暗暗觉得,殷长卿那样的人其实不适合竹园,更适合墨池血莲,或者是植一院的曼珠沙华。
听风楼里点着红色莲灯,光线不算暗,却是淡淡的红光。
“公子!”初雪福身行礼。
“过来!”殷长卿盘膝坐在榻上,面前摆着一副棋盘。初雪听话的上前几步。
“坐。”初雪依言坐下。
“听影月说你近几日在学棋,与我下一盘看看。”殷长卿打量眼前的初雪。此时的初雪与几月前判若两人。初到这里是她还是个瘦骨嶙峋的乞丐模样,经过这几个月的调理,身子丰润了些,脸色透红,肤质凝雪。五官比常人更显精致了些,到真是像飞羽说的越长越妖孽了。就是这性子太安静了些,像块石头。
“是!”
不到一盏茶的工服,初雪便开始显露败式,殷长卿笑了笑,不紧不慢的落着子。
“下棋本质上是下的人心,你揣度明白对方的心思,要赢便非难事,控制棋面也是一种把控人心的练习。”殷长卿点波着初雪,这姑娘不是一般的聪明,将来或许会有非常际遇。
“多谢公子指点,初雪受教。”初雪回应态度向来不卑不亢,不喜不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