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林莲猛然睁开眼睛,她摇了摇肿痛的头,快速的看着四周,却是发现自己躺在一处装修精致的酒店房间里。
她慌忙拉了拉被褥,才发现自己手臂上还打着点滴,床边甚至有着一个用来挂起输液瓶的医用竖杆。
“咔。”
这时房间门被推开,高旗端着吃食走了进来。
他看着林莲,林莲看着他,两人一动不动着,林莲楞了许久才开口说道。
“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你低血糖晕倒了。”
“啊?我”林莲瞪大眼睛眨了眨,然后慌忙说道,“有三个男的进来然后我”
她慌忙拉了拉被褥看了看自己的睡裙,“今天几号?我们在哪里?”
“今天8月5号啊,怎么了?我们不是才下飞机么?”高旗楞楞的看着林莲。
“呃我头好痛”林莲摇了摇头,便是又慢慢躺了回去。
“我没做梦啊,确实是有两个三个男的走进来,然后然后他们想要对我”林莲一边皱着眉细细碎碎的念着,一边看着高旗端着吃食走向她。
“你可能太累了,医生说你贫血,所以要好好休息。”高旗将手里的吃食放在一旁的餐桌上,然后拿着玉米汁递给林莲。
“喝点。”
“什么东西?”林莲看着黄澄澄的汤水,微微嗅了嗅,便是小口抿了一口。
“呃啊我的嘴巴好苦”林莲小口小口捧着喝着,一边看向高旗。
“我真的看到几名男的进来了,然后他们拿手捂着我的嘴,然后我就晕过去了”
“是是是。”
高旗剥着一只虾,然后塞到林莲的嘴里。
“太式虾,味道不错的。”
“我”林莲眉头皱着,看着酒店房间,“我们这是在哪里,不是之前的那个酒店吗?”
“你晕倒了,我就只能带你出来看医生了,所以换了新的酒店,来去太麻烦了。”高旗说出这个似乎自己也不信的理由,让林莲颇为狐疑的看着高旗。
“这家酒店离这里的医院很近。”高旗一边说着一边剥着虾壳,然后往林莲的嘴里塞去。
“还有你的姨妈巾是我给你换上的。”
“啊?”林莲脸色一愣,便是瞬间一热,她慌忙紧了紧被褥,然后低着头小口嚼着嘴里的虾肉,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因为来姨妈所以贫血昏过去了?这打死她怎么也不相信,但是高旗帮她换姨妈巾,这事倒是完全有可能。
“好吃吗?”
“好吃。”林莲点了点头说道。
“今晚好好休息一个晚上,明天要是身体还没好,可不能去大皇宫。”高旗一边说着,一边往林莲嘴里塞着虾肉说道。
“好”
林莲看着高旗的脸,却是感到莫名的心安,便是甜甜的回着,一边仔细的嚼着虾肉。
事实上林莲的皮肤也只是算得上白嫩,并不会拥有“肤如白脂,晶莹剔透”这类的描述效果,而且在卸去妆容之后,其实也算不上天姿惊人,就只是一般的普通人,尤其与高旗相处相久,所以在高旗的眼里,林莲并没有所谓的漂亮的说法。
甚至在高旗看来,脱去衣装的女子身体比男子“脏”上不少,这是高旗按照女子自身生理构造来解释的,毕竟女子每月都需要正常排除体内毒素,基于不同男性的身体构造,其身体内部更容易发生各种炎症各种问题。
在高旗的眼里,他实在不能理解,为什么男人喜欢那皱巴巴的两片肉。
高旗嗅的出月事期林莲身上淡淡的腥味,不过他面无表情,也是毫无表述,他心里关心的是自己还未把小尾巴处理干净。
“好了。”
高旗拿着湿纸巾擦了擦手,然后看着林莲喝下玉米汁,便是拉过被褥压在林莲身上,然后起身看了看那输液瓶,便是将林莲手上的扎针拔去。
“晚上就不输了,你休息再休息一会。”
“嗯”
头埋在被褥里的林莲眨了眨眼看着高旗,开口说道。
“你跟我一起睡吗?”
“啊,一起睡。”
高旗看了看林莲,便是和衣躺在林莲的身边。
“我跟你说好像真的,是有人走进来了,不是梦”
“是嘛,是真是假又没所谓,你好好的就行了不是么?”高旗摸了摸林莲的眉心,疏散她紧锁的眉头,便是出声说道。
“不要皱眉头,放松点,好好休息,没事了的。”
“嗯我觉得不是梦那也太真实呃应该是梦吧你说是梦吗”
“哦。”高旗一手旋转着,却是从自己的衣领里取出一根细长的银针,他的手法无比快速的扎在林莲的脖颈上。
林莲双眼微微眯着眯着,却是一时昏睡了过去。
高旗慢慢拔出银针,然后起身单手下垂微微歪了歪头,一手将手里的银针搓了搓,然后拉开一侧的抽屉,将银针小心的收入针灸袋里,然后面无表情的从抽屉里取出两把银色手枪。
他检查着手枪,然后将一把手枪别入身体腰后后侧,一手握起另一把暗色手枪,他低着眼看着暗色手枪的枪口,然后眼角扫过正陷入昏睡状态的林莲。
“咔。”
高旗给暗色手枪装上弹匣,然后面无表情的拿起酒店的水果刀,然后走出酒楼房间。
幔谷坤彭街区,新天地公园社区。
可以说这一处社区为幔谷商业区最核心的项目区,亦是幔谷绿化面积最大的社区,在核心地段亦是绿化与设施配套成熟,很明显这处社区的开发商实力极其强大,而想来便知,能入住其居住小区生活的,均是有钱人。
坤素依琅,寸土寸金的社区中心公寓,这处公寓环境优雅,绿林景观亦是十分漂亮,而此时晚间九点,一辆价值不菲的车辆缓缓驶入这处公寓小区里。
豪车驶入地下停车场后便停在车位上,随即一矮肥男子走出外形俊朗的豪车,他抖了抖手上的名表,便是迈步走进地下电梯。
他是攀塞警上将,太国幔谷第宏区警署署长,今天他按照正常计划结束晚间“工作”,现今便才回家。
事实上攀塞到现在还没有收到任何关于袭击枪击案件的消息,他要忙碌的有很多,包括与华夏青年商会的友好交流。
别小看这“交流”,单单一轮会长副会长会长助理等名头人物合影下来,他的精神气已然就去了一半,哪有什么精神去搭理所谓的枪击案。
太国枪击案要不是大到无法遮挡藏起,根本不需要他出面来做样子。
攀塞一边拉了拉束着脖颈上的衣领,一边皱着眉思索着商会股份抽成。
在他心里,华夏国是个好国家,但如果这些职位名头能减少一半那就更好了,不然每次交流都仿佛被一群人轮一遍,这社交习惯让他颇为吃不消。
他已然不在当年那个高素质的队伍里,身上的制服已经遮不住微凸的腹部,到了他这个年纪,天天与人笑脸相交,而心里却是时刻打着万分警惕,着实疲累。
“唉。”
攀塞吐了吐气,将自己心里的胡思乱想撇去一边,便来到自己的公寓门口,他抖着钥匙开了门,便迈步其中。
“哒哒。”
攀塞拨了拨入户门门道的电源按钮,却是不见电灯亮起,他微微皱着眉,不由得嗅了嗅空气里的淡淡刺鼻味,曾经的经历让他精神瞬间紧绷,他才伸手掏向腿边的枪袋,迎面一股浓烈的液体便猛然朝他扑来,将他全身浇了个透。
“哗!”
攀塞整个人愣住,他双眼瞪大的抬起手,这刺鼻的味道不用多想,他便知道是汽油。
他瞬间拔起手枪,便是将枪口稳稳对准黑暗的房间里。
事实上即便他开枪,枪口焰的能量也很难点燃身上的汽油。
不过随着时间推移,汽油挥发,房间里气体可燃物的浓度越高,那枪口焰能不能点燃汽油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唔!”
这时黑暗深处传来一声低微的女声。
“娜沐!”攀塞低沉的喊出自己妻子的名字。
“嘘,放下枪,要知道你的老婆和孩子身上也浇着汽油。”
昏暗的房间里一个火花闪烁着,一个火机上明晃晃着闪着一小丛火苗。
“你不放下枪,这让我很紧张啊。”
“唔啊!”
攀塞死死咬着牙,便是将手里的手枪垂了下去。
“枪丢过来。”
高旗点着火机,火光照亮着一个满脸惊恐的女性,攀塞紧紧皱着眉死死看着自己的妻子,便是狠狠将手枪朝地面丢去,一边开口朝高旗喊道。
“你想怎么样!”
“你有个很美好的家庭。”
黑暗中高旗拨了拨手上的打火机,便是自顾自的说道。
“人因为有所守护,生活才有了意义。”
高旗将手里的打火机点燃自己身旁桌面上的蜡烛,然后一根接着一根点燃,直至昏暗的房间被照的微微发亮。
“你知道,汽油在液态的时候,其实是很难点燃的,但是在气态,尤其是现在这种通风,又不断挥发的状态,只需要一根,轰!你明白?”
幽黄的烛光照着高旗带着半边面具的脸部,将那面具照的异常的恐怖。
“你想怎么样?”
攀塞平复着自己的心跳,沉着脸看看自己满脸哀求泪水的妻子,还有倒在一旁一动不动的十三岁儿子。
“第宏区,专门绑架前来旅游的亚洲女孩,然后用渔船进行运输贩卖,这手法你知道是哪个组织擅长的么?”
“先告诉我,我儿子怎么样了?”
高旗微微笑着收起打火机,将打火机放入兜里,然后取出一把暗色手枪。
他一手拉过沙发上的抱枕,将抱枕曲折着别在腋窝下,而那抱枕正好包住了高旗另一只手的手枪。
“你儿子活着,不过时间有限,我想你不会喜欢问我问题。”
高旗说完,便是看着攀塞朝着倒在地上的女人开了一枪。
“噗!”
枪声在抱枕的消除之下,只化为一声低响,而攀塞妻子的小腿顿时炸出一朵血花。
“唔唔!”
女人拼命的皱眉,身体不断挣扎着。
“好好好!”攀塞慌忙举起手,双手虚浮在高旗面前,大口喘着气看着自己妻子的小腿,一边快速说道。
“你说的是俄罗国啤酒屋惯用的手法,他们通过绑架年轻女孩,洗干净身份后重新安排区域逼迫卖淫,不过用渔船进行运输基本是第宏红街人干的,他们与啤酒屋也有业务上的来往。”攀塞叹了叹气,看着高旗面无表情的样子,便是继续说道。
“你想要更多得去找特别案件调查局,而不是找我,我只负责社区普通案件”
“嘘。”高旗微微摇了摇头,他看着攀塞。
“再给我点什么,不然你失去的不仅仅是亲人。”
第宏uizgbar一条街,简称ar街,这条街上四处都是举牌明码的女孩,还有五光十色吸引眼球的霓虹灯牌,晚上九点,这里的夜生活才堪堪开始,一阵阵轰鸣与喧闹声在街道上不断传荡着。
说来好笑,摄情产业在太国其实是非法的,但由于来源已久,其政府又依存其发展,导致政府不得不默认其存在与发展,更好笑的是,太国政府起初亦是试图将摄情产业进行系统化管理化,无奈摄情本身就处于灰色肮脏的边缘,怎么也管理不起来,遂只能另由各个大小组织相互交错着进行管理,自己坐收渔利。
特殊的允许,加上宽泛的入境要求,太国一下成为数大国黑组织的“风水宝地”,比如最早在太国发家致富的是得国,随后是罗斯国进入太国发展各类灰色产业,紧接着梅国菲洲等亦是开始进入其中。
跨国黑帮纷纷进入这一处“人间天堂”,将其作为东南亚的据点,进行毒品,人口等非法交易,经过长久的时间,各国黑帮反而促进形成了现今明面轻松廉价的繁华大都市。
而各个黑帮组织相处竞争的同时,亦是分工业务明确,在这处暗里肮脏污秽的城市里吸取着无尽的金钱。
比如罗斯国主要经营毒品贩卖,妇女卖淫活动,梅国经营各类伪造证件,南美黑帮更习惯抢劫活动,菲洲帮派常做的是走私。
各类非法勾当在这处城市的最深处时刻上演着,自然也是包括雇佣杀人。只是每个组织都有自己专属的人员来解决一些麻烦,实在解决不了,才会花钱去雇请专门的杀手。
而显然长久的酒醉灯红,让“红街”这个依附罗斯国“啤酒屋”的小组织没有察觉到他们这次面对的,到底是什么样的敌人。
ar街深处的一栋二层楼房屋里,红灯依旧照着,而里面却是坐着不少坦胸露乳的男子,他们无一不是兜别手枪,面露蛮横。
组织出了事,一般第一反应便是叫人,第二反应才是查,这是混街头的普遍做法,人叫的越多,越说明组织的发展繁荣,而红街虽然地盘只有这一条ggbar街,却也是叫来了近百人,一楼二楼均是密密麻麻的黑帮分子,乍一看去倒是气势非凡。
至于枪响之后还有几个举得起枪,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贾拉死了,枪杀,那边说不是他们做的,他们让我们自己查仔细点。”
“澳国佬也开口说了跟他们无关。”
“贡擦说了他们手下没有人行动!”
几名红街管理头目叼着烟,你看我我看你,倒是一头雾水。
毕竟这次神奇的是“货物”基本没有被抢,买通的警署也没有收到举报,而一处驻点却是连同运输船都被屠戮一空。
“丢的那一个货物是谁负责的?”
“贾拉”
“把贾拉负责的酒店报信员一个个查过去,核实今天丢失的货物内容,把她先找出来!快去!”
“是!”
随即一众男子纷纷走出平楼,坐上停在平楼外的大小车辆,车辆启动后,街道上瞬间亮起众多车灯,车灯在红灯绿闪的街道上快速的四散开。
他们在找寻冒犯组织的源头的时候,“罪魁祸首”亦是来到了先前的酒店门口,静静的站在电话亭里,拿着一直发出“嘟”声的电话。
高旗一手拿着电话亭听筒,丝毫不在乎耳侧反复传来的嘟声,脸上毫无表情的看着街道对面的酒店大楼。
这处酒店并不算低档,酒店外观一看倒也十分华丽,而且酒店大楼有着十多层楼,也算是个大酒店,却不想也与人贩打着暗里的交道。
“哼哼。”
高旗嗅着空气里的淡淡潮湿,便转过头,面无表情的挂上电话,然后静静站立着看着电话亭里的电话按钮。
而这时,一辆黑色面包车停在街道口,数名男子风风火火的走下面包车,涌入酒店里,数分钟后,那女前台便被几名男子携抱着拉了出来。
女孩脸上被捂着,身体亦是被两名男子抱着,整个人拼命挣扎着,却是毫无挣脱开的痕迹。
高旗抽出手枪,缓了缓自己的呼吸,便瞬间抬起手枪,朝着街对面一阵点射。
“嘭嘭嘭!”
顿时数名男子均倒在地上,那黑色面包车则是快速的朝着街道上驶去,想来便是司机听到枪声后便下意识的逃走。
要知道除了特种车辆,基本小车都是不防弹的,甚至可以说,连手枪子弹也防御不了。
前台女孩挣扎着拉开罩在脸上的头罩,才解下嘴里的绷带,便是看到高旗冷冷的将枪口对着自己。
“不!”
女孩抖着声,下意识的便要往一侧跑去。
“嘭!”
一声枪响后,那女孩扑腾的飞倒在地上,只剩下身体不住的抽动着,与四周的男子一般,享受着生命最后的时光。
远距离手枪点射,高旗选择的射击位置是心脏而不是头部,因为心脏位置的可射击范围大于头部,而且射击心脏亦能达到致死目的,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有意思的在于,心脏被枪击,女孩只仿佛感觉像被人抡了一猛拳,然后随之而来的不是痛感,而是无尽的麻木与无力,整个人便瘫倒了下去,在短短数秒里可能还有“我被枪射中了”等无聊的想法,随后便才因为脑部供氧不足而晕厥过去。
然后她会在这晕厥的几分钟里悄然离世,所以心脏中枪的死法,其实好过其它脏器中枪而死。
高旗射击完便将手枪枪口横移对准快速行驶出的黑色面包车。
“嘭嘭嘭!”
“噗哄!”
高旗连开三枪后,那黑色面包车便猛然一歪车头,狠狠撞在街道路边的电线杆上,停止了行驶。
面包车里,一个男子垂着头倒在方向盘上,已然离世。
高旗簌的一声收好手枪,然后眼角扫过街道四处逃逸的人群,便迈步朝着一侧地下停车场走去。
他走入地下停车场,一边脱去头上的假发,摘去脸上的胡须,然后将身上的衣物脱下,顺手从墙面一角取出一瓶医用酒精,洗了洗手后,将酒精倒在衣物假发上,便是用手里的火机将其点燃。
随后高旗坐进一台轿车里,换上新衣服后便启动着车辆,离开了这处地下停车场。
bar街。
整条街不过短短三四百米,却有着数百大小风格不同夜店,夜晚,整条街就如其他夜场一样,充斥着轰鸣的音乐,来往着身着暴露的女性,还有衣装光鲜的各国旅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