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是你，江雨嫣。”

听到这骇人之语，她惊愕之间还能莞尔一笑。

“这雾中，我虽看不清你的容貌。可这明黄色凤纹的旗服，硕大的东珠分明就是……又怎么可能是我？”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只是你本应拥有的将来之一而已。如今的你，也是这样。”

不知可是错觉，这人声音虽然老迈，却与当年的自己有几分相似。

那个嗓子还没被毒坏的自己！

“你的意思是，我原本应该位居中宫？”

那女子点点头。在浓雾中，江雨嫣仿佛看到了她露出了肯定有和蔼的微笑。

“一切皆在你的一念之间。”

“你是我也好，不是我也好。如今我机关算尽，也只是落了个自尽而亡的下场吧了。”

这话虽然江雨嫣说的讽刺，可想起来见她最后一面的墨绾，心里竟有一丝难过和不甘。

“我想你是不甘的。若你肯，我便给予你一次重生，看你是活的如我，位居中宫，亦或是更加潦倒，都随你喜欢。甚至是找到你的意中人，与他共度一生，都不是不可能之事。”

女子的话太过不真实，什么意中人，什么正位中宫，于江雨嫣而言，都是太陌生的事物。

但正因如此，才令人向往。

“若你想便握着我的手，若你倦了累了就喝下这汤。”

不知何时，女子左手端着一只破旧的瓷碗，另一只套着皇后才能佩戴的金珠护甲，则向她伸来。

明明早就倦了，累了。往日种种，疼的，苦的，怨的，恨的，太多太多，早已没有任何留恋。

可是，心里头的痛不甘与懊悔，却在见到这名女子开始，无限地在心里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