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我从黑暗中惊醒,我听见自己的喘息。随后右胳膊剧烈的疼痛,让我清醒了很多。陌生的天花板,浓烈的药水气味。注意到周围的环境,有人安静的沉睡着,有人小声呻吟。
右手肘钻心的疼痛,占据了绝大多数的感知。适应了疼痛感,我开始试着挪动下半身。
腿和脚还有感觉,但很麻木,意识中预备了几次,腿脚才给我微不足道的回馈。左胳膊没有挂吊瓶。
我用左手撑着躯体,晃动。几次才站稳在病床边。
站在床边的我,一动不动,脚板麻木的感觉,好像迈出一步就会摔倒在窄窄的过道。好不容易,挪到床尾。窗户外面是夜幕,这里仿佛与世隔绝一般。
摩托车发动机暴躁的排气声在远方响起,本来是厌恶的声音现在反而给了我安心的感觉。
终于找到了熟悉感觉,我挪着步子,走出这间病房。白色的灯光幽幽的照着过道。
虚弱的我扶着镶嵌在墙里的把手,不知道松开后会不会一头栽倒。灯光明亮的转角,我听见有人在聊天,想来应该是晚班护士在打发无聊的时光。
“你好?”很干涩的声音,我甚至怀疑是自己的嗓音吗。说过一句话,喉咙便剧烈的咳嗽直到眼前泛白光。
“你还好吗?”听到有人在叫她们,两个护士三步并作两步,向黑暗中的我走来。
她们搀着我坐在护士服务台的椅子上。
“这是哪里?”我尝试着咽下口水缓解喉咙的干燥,可是我发现舌头上没有一丝多余的水分。
那天晚上和护士交谈过之后,我也没能知道那天在商场门口究竟发生了什么。
2013年七月一日,我在医院苏醒,我有一个问题。却没有答案。
在报纸,电视上,我没有找到任何有关于那件事的影像报道,七月一日之前有媒体报道着地面大规模塌陷芸芸。但自从我醒来那天起,各种媒体统一用地震代替其他说法。
右胳膊的骨折早痊愈了,只有一块比周围皮肤深两个色号的印记记录着那天的经历。
我还在医院中,父母经常来看我,但问起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们也不清楚当时发了什么。
2014年初我回到曾经的家,熟悉的建筑已经灰飞烟灭,只有一些标志性的东西在原址重建。
2014年春,我的家乡,重建工作刚刚结束。
一切都是那么突如其来,莫名其妙。
2015年,六月,我在离家不远的地方开了一家咖啡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