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老爷,先别急着动怒呀。”坐在侧边的吴氏眼里是藏不住的担忧,也轻声劝道。
宁氏则蔑笑地呷了口茶,道:“这都人证物证确凿了,还一副清清白白的模样。”
杨氏脸色瞬间难看了不少,她定定地看着霁欢,道:“欢儿,你自己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霁欢还是一脸无辜,眨巴着眼睛问道:“欢儿实在是不知道做错了什么,让爹爹和母亲这么生气……”
李和安见霁欢如此的“不知悔改”,气得直嚷嚷:“你!”
吴氏见状嘴角不着痕迹地弯了弯,转而又叹了口气道:“你这孩子也是的,倘若真的如此喜爱史家少爷直说不就得了,含儿作为妹妹还有会有不让的道理?为什么非得暗自向人家诉情意呢……”
“二姨娘在说些什么?霁欢怎么听不懂。”霁欢像是大吃了一惊,惶惶地追问道。
这时候宁氏那一双娇媚的丹凤眼微微上挑,眼珠子提溜地转了转,尖笑着开口了:“大小姐可是不知道外头传得有多难听,都说呀,堂堂大学士府的嫡长女与史家少爷互通情意,私定终身哩!”
“三姨娘莫要胡说八道!这事关我的闺誉,怎能轻易说笑!”霁欢眼里闪过一抹寒厉,喝道。
宁氏竟被她的眼神唬住了,身子不由得颤了颤,嘴里却还是逞强着道:“又不是我胡言乱语,而是外头早已风言风语遍布了!”
“这不过是谣言罢了,证据呢?”霁欢似是被气得不轻,咬牙切齿地道。
吴氏就在等着她这一句,忙接话道:“欢儿,史家少爷都拿着你的香囊来了。”
说完吴氏示意了一眼一旁的史兆瑞。
众人的视线都落在了他身上。
史兆瑞微咳了一声,从袖里掏出一个做工精巧的香囊,道:“李大小姐,不知道自那日别过,您竟对我用情如此之深,真是令人惭愧,若早知我就……”
这时霁欢轻笑着打断了他的话:“史少爷,您先别急着诉衷肠,先仔细瞧瞧那香囊罢。”
“香囊?香囊怎么了?”史兆瑞被她突然一问,愣住了,讷讷问道。
霁欢走到他跟前,从他手里拿过那香囊展示给众人,悠悠开口:“这香囊不是我的。”
语毕一片哗然。
“这怎么会不是你的呢?”吴氏脸色一僵,忍不住质问道。
“是呀,如若不是你的人家史少爷又怎么会专程登门呢?”宁氏也是面带诧色,随即尖刻地开口。
而一旁坐着的李霁含则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二姨娘、三姨娘先莫要着急,听霁欢问您们解释,”霁欢不紧不慢地说道,长长的睫毛掩盖住了她此时眼底的精光,“这香囊的针法严密且奇特,是由内而外的顺序反绣成的,难度极高。而霁欢在徐嬷嬷处学的都是套针绣法,而且大家都晓得我平日根本不擅长绣活儿,能不绣得缺漏已是万幸,又怎么在短短几日学会如此高深的绣法呢?倘若大家还不相信大可请徐嬷嬷来证明。”
“再说了,就凭区区一个香囊就污蔑霁欢与他人私通,未免太过草率了些……”她说着突然似是仔细地瞧了眼那香囊的背面,呼道:“咦!这香囊的背面怎的有一个小字?!”
李和安闻言拧着眉出声道:“什么字?”
霁欢面露难色,走上前递给了他。
李和安接过那香囊定睛一看,一个“含”字赫然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