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失神。
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陈三愿: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她看着这几行字,脑海里竟出现了一个女子说这句话的情景。
最吸引她的,却是落款。
谢虞欢。清秀而不失力度的字。
阿虞脑子里嗡嗡作响,口腔一热,嘴角溢出鲜血,她脸上的血痕早已风干了,如今这般,为她平添了几分魅惑。
“孟朝歌,你凭什么以为我会一直爱你?对,就是你想的那样,我谢虞欢是残花败柳,惑乱宫闱,勾引朝臣。”
“孟朝歌,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为了爱你,我放弃了那么多。”
“孟朝歌,你别放开我的手,我怕孤单。”
“孟朝歌,按理来说,本宫该叫你一声妹夫,可是本宫不喜欢这个称呼,本宫可否唤你一声朝歌?”
“孟朝歌,你我此生恩断情绝,不复相见。”
……
阿虞轻笑,笑着笑着却流出了泪,她无力的后退着,却瞥见了离画像不远处架子上挂着的鲜红如血的嫁衣,那不是多么华丽的嫁衣,不是出自第一绣娘之手,它太普通了,就如同寻常百姓的嫁衣一般。
只是,那嫁衣已破碎不堪,那份情也如它一般。
她僵硬的后退,像疯了一样想逃离这个地方。
雨还在下着,大雨倾盆,冰凉至极,打在她的脸上,打在她的身上,更打在她的心上。
这个地方,她,还是回来了。
“噗”。
她终是撑不住了,吐出一口血,身子不受控制的往下坠,她蜷缩着身子,双手捂住心口,眼睛慢慢的闭合,过往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不断浮现。
在失去意识之前,她听到沉稳却又慌乱的脚步声,她半眯着眼,努力想看清来人,却只是看清他明黄的衣角。
……
“阿虞,醒醒。”
“阿虞,别睡。”
阿虞想睁开眼,却无论如何都睁不开眼,叫她的人是谁啊?为什么她看不清他的脸,她是谁啊?
阿虞是谁?她可是谢虞欢啊。
帝王声音透着焦急。他抱着狼狈的她狂奔着。
……
“皇上不必担心,姑娘已经没事了,脸上的伤微臣已为姑娘擦了药,不会留疤。”太医微微颔首。
“嗯。”帝王的目光一直在床上昏迷的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