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册目光刚落在那小窗上便觉身子一凉,好似突然间被人剥光了衣服丢在了大街上似的,不禁一寒打了个哆嗦。如此数息过后又觉身子一暖,心知是探寻之人收回了目光,便又暗暗松了口气。
窗内传出一人声,说道:“带进去吧!”那声音低沉沙哑好似磨砂,极有感染力。旁人听在耳中便也觉得嗓子一阵发痒似的。
闻的咯吱一声轻响,却是屋门自己打开了,门后幽暗一片也看不出有些什么。
如此诡异情形看的人心头一阵发毛,好似那门后幽暗就是无间地狱在等着。王册心头不由惴惴不安,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进去。他正踌躇,忽觉肩头被人推了一下,踉跄几步便一脚踏入了屋中。
立时只觉轰动一下,整个人直接趴在了地上。摔的一阵龇牙咧嘴的疼。试着动弹几下身子,背上却压了一座大山。他被挤压着紧紧的贴在地上,只觉胸腔内的空气都被挤了出来,一阵阵的窒息眩晕。
雷鹏见他形状凄惨,一声冷笑,走上几步进入屋中,若无其事,而后伸手将王册拎起。正对着屋门的黑暗中有扇暗门,他便拎着王册入了暗门中。
门后一条暗道倾斜向下,两旁壁上隔着十步便挂着一盏微亮的晶灯。王册被雷鹏拎着,身子便也跟随着脚步晃来晃去,只觉身上越来越沉呼吸难受的一阵头昏脑涨。隐约间见得暗道尽头的灯光明亮一些,暗道:莫非这地阕楼是建在地底下?
如此行了数十丈进入一条平直的过道,过道两旁是一间间的牢门,尽头处还有一扇暗门,门内幽暗不见光亮,料想应该依旧还似通向下方。
王册正想着所谓地阕楼会不会就是一座地牢,已经轰的一下被人扔在了地上。如此沉重的压力下,被人就这样仍在地上,便觉被车撞了似的一身骨头架子都要散了,痛的涕泪具下。
一阵轰响似是惊动不少人,过道两旁紧闭的室门打开几扇,鱼贯走出三四人。有人靠过来看了一眼,问道:“这家伙犯了什么事?”
王册听的外间响动便睁眼看去,泪眼婆娑隐约见得门外人影绰绰,不禁心想:不是地牢吗?怎么还能随意走动?
门外有人接口说道:“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否则不会在这里。你看他那样,才第一层就如此不堪,若是真的关入下面地牢,还不直接被压死了。”
雷鹏回道:“此人来历不明,疑是魔族,你们最好不要多问。惹上了麻烦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他话音刚落,立时有人讥讽道:“你可拉倒吧,若真是魔族连院士能让你将他关押在第一层?我看你又是在公报私仇吧?”
雷鹏拧着眉头怒道:“连院士明察秋毫,若我真是徇私枉法,又岂能任我胡作非为?真是不识好歹。”说完冷哼一声离去了。
有人尤自嘀咕道:“哼,说的冠冕堂皇,往日里受那姬少元指使没少如此折磨人。”几人说着相互看了眼便又散了。
王册听着几人对话,心下迷糊,有心想弄个明白,又只觉压力越来越重,呼吸渐渐困难,终于一歪,晕了过去。
枝头的嫩芽新发,正伸展着身姿迎接春的到来,豆大的叶苗好似一颗颗翠绿的结晶,是生命浓缩的精华孕育着新生。潺潺的流水淌过林间带来生的气息,滋润着林木如海,潜藏着大自然的无限生机。
茂盛的林叶遮掩下有一方药庐,篱笆为墙,矮石做凳,简简单单的不做修饰,颇有些复得返自然的出尘气息,
院中有一女子正翻弄着药台上晾晒的药草,一袭青色长袍,身形纤细长发及腰,静怡幽远的好似不食人间烟火。
忽闻得有脚步声靠近,女子看也未看,好似知道来人是谁,也知道其所为何来。开口说道:“连扶山说了,即便不是魔族,来历不明是事实。关几天就当是个教训,好让他知道入了苍临许愿就该安分守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