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好选的？”余烈鄙夷道：“都是你给出的答案，我才不想选我选。”

“选项……是什么？”

“当然是对我来说，最好的选项啦……”余烈单手举起霰弹枪，瞄准对面那个男人的脑袋，“你将她们俩身上的炸弹全都引爆，然后我再干掉你。”

“这是最好的选项么？你一个人都没救下来。”

“为什么要救呢？你恐怕搞错了我会来这里的前提条件，”余烈冷笑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对方，“只是因为你公然挑衅，我才会出现在这里……至于旁边那两个家伙，我为什么要在意她们的死活？”

“你真的不在意么？”

“倒也不能说完全不在意，但是她们死在这，比让她们活下去，对我来说更好一些。”

“你觉得，如果我引爆了炸弹，你就可以不用面对那个抉择了么？”男人自始至终的表情都没有丝毫变动，让人感觉像是一具机器一般。

“不是，”余烈摇了摇头，晃开挡在眼前的碎发，“如果她们被你引爆炸弹杀死的话，我向上级提交的报告……会比较好写。”

……

你的生命，对他人来说毫无价值。这就是为什么人们总常说：人都应该为自己而活。

雪莱理解这句话，但不认同。作为一名人形，没人教过她，该如何为自己而活。

而现在，她甚至不被他人需要了。

她自嘲的笑了，静静等待着自己最终的命运。

端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平静的开口：“余烈，我能将你的回答与举动理解为某种逆反心理么？”

“随你，如果要我说的话，将我之前的回答理解为逆反也没什么不对。”余烈毫不在意的承认了，“凭什么我就要做这种选择题？凭什么我就要承担杀死某个人的罪责？尽管我不介意剥夺某个人生存的权利，甚至不介意杀死无辜的人，但这不代表，我会允许别人将黑锅扣在我头上。以及……”

他眼中杀意渐浓，搭在扳机上的手指愈加用力：“以及……你凭什么要让我为这两个在我眼中完全平等的生命强行分出个先后呢？”

完全平等？

人形生来不就是为人类服务的么？战术人形生来不就是为了替人类去死的么？

“这就是你抗拒这个游戏的原因？”

“没错，”余烈冷笑着，“设计出这个游戏的你不就是自认为人类高人形一等么？你带着这么一群连仗都打不好的脑残家伙搞出今天这次袭击，不就是为了强调人类应该获取高于人形的权益么？恕我直言，您和您手下这群鸡崽儿一样的人配么？”

男人张张嘴，像是想反驳些什么，却被余烈用更凶狠的话怼了回去：“怎么？有疑问？觉得我骂你手下这群小鸡崽儿的话不对？”

“他们是士兵。”男人像是辩解着。

“士兵？求你别给这个词丢人了！”余烈真的是被男人的话逗笑了：“在室内玩四零火的士兵？我上一次见这么蠢的家伙还是在几十年前的美伊战争，有个蠢货拿烤熟了一屋子的队友！”

不过是一群困在屠宰场中的待宰羔羊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