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以柳摇晃着小腿，笑话余烈是个孩子的她，自己却展现出了孩子气的一面。

“喂，你还是说些实话给我听吧！”她微笑着。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轻松的生活”对自己而言，竟然成为一种奢侈了呢？

就像……现在这样，偶尔和朋友轻松的谈天说地。

余烈笑了笑，注视着她脚上晃动的高跟鞋。“想听实话嘛……我很庆幸自己的老板是你。”

“因为我总会帮你收拾你折腾出的那些烂摊子？”她调笑着，“那我也说句实话吧如果不是薇拉现在肯叫我妈妈，你这种总喜欢惹事的下属，我早就打包送走了。”

“那并不是什么困难的工作，虽说……我那时也是第一次处理这种任务。”

“但你成功做到了。”郁以柳慢慢收敛起笑意，低着头，“我到现在都很感谢你，你不明白薇拉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你现在还说这种话，”余烈摇摇头，“说这种话的时候，你有意识到，自己对薇拉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她低头思索着，但余烈并没有给她太多的时间。

“人与人之间的关爱是相互的，但遗憾的是，我们通常只会注意到自己这一方。”他注视着失去活力、慢慢坠入地平线的太阳，“这也是我会接下你那个任务的原因我是局外人。”

“因为是局外人，所以看的更加通透么？”

“对当时的我来说，对你们两者的了解并不足够深刻，但有些事情，我还是隐约能够察觉到一些蛛丝马迹的后来的一些情况印证了我的某些猜想，你们两个人，都在各自的领域竭力付出各自的关爱，而且……是那种不求回报的付出。”街道上的路灯一盏盏亮起，入夜了，“我不过是让你们将这一切串了起来，让你们意识到彼此为对方做了多少努力。”

郁以柳叹息着，没有说话。

余烈微笑起来，“我知道你现在在想些什么。”

郁以柳悚然一惊。

“怎么，不信么？”他笑着，“有些话，并不是别人告诉你，你就会接受的。就像现在我告诉你，你一直都在自己的那个领域单方面、不求回报的关心薇拉你认同、你反思，但在反思之后，你依旧会并且一如既往会关心她，爱着她。”余烈脸上的微笑隐隐有些胜利的意味，“所以，想猜到你在想些什么并不是难事你在想虚燕城，薇拉放走的那支res小队吧？”

“果然……什么都瞒不住你呢！”她苦笑着，变相的承认了。

“我不是说过，这件事造成的后续影响交给我来处理吗？”

“你的手段……太暴戾了。”郁以柳苦笑着辩解，“我不知道你在北方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但这里……还是有秩序存在的。”

“别在我面前撒谎啊，郁以柳。”余烈丝毫不留情面的戳穿了她的假话。

郁以柳怔怔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撒了谎？”

“说着谎言的人，心上是会裂开一道缝隙的。”

……

月色如水，南方的冬日，很少会有这样的好天气呢。

尤其是在三战爆发之后。

郁以柳双手按着天台边缘，无聊的踢着腿。在余烈这个人形测谎机面前，她就算不愿，也只好被迫说实话了。

“你说我撒了谎，但那也是实话啊只不过不是对你那个疑问的合理回应而已。”她撅着嘴发脾气，“我确实不喜欢你那种过于暴戾的行事手段啊！只知道打打杀杀的……”

“没办法，书读的少咯，没文化是这样子的。”他自嘲般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