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但我现在不能告诉你。”

“那好吧，我换一个问题。”现在不说，不代表以后不能说。余烈握着便携终端，换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深空防卫和军方还有联络么？”

“没有。”

“深空防卫和军方……是敌对状态？”

“不是敌对，是对峙。”

“和面对res的态度相似？”

“对，我明白你想知道些什么了。你去问薇拉吧，她同样知道军方是怎么离开的。”

“不用，我已经知道了我想知道的部分。至于剩下的那部分，你一定会瞒着她，我就算问了，也得不到答案。”

“……余烈，聪明人通常死的比较早。”

“谢谢你的提醒，不过我没有装傻的打算。”

“你是不是想站军方那边？我记得你对他们的评价可不怎么好。”

“当然不是，给我开工资的人可是你。”

“我不认为那些钱能收买你。”

“当然不够，所以我也没有站在你这边。”余烈轻松的说着。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郁以柳的声音有些愤怒。

“我站薇拉这边。”

余烈将通讯调成视频模式，把终端随手扔到茶几上。几分钟后，郁以柳的声音才重新响起：“余烈，你在怀疑我么？你觉得我对薇拉抱有恶意么？”

“当然没有。”余烈摇摇头。

“但你刚才的话可不是这个意思，余烈。”

“不一样的，郁以柳小姐。”余烈此时的微笑多了些嘲讽的意味：“你总以薇拉的母亲自居，但恕我直言，你并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

“你在怀疑我对薇拉的爱？”郁以柳的表情有些扭曲：“你不知道过去发生了什么事！不知道我为了她到底花费了多少的心思，又放弃了什么！你不知道我多爱她！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确实，关于你和薇拉的过往，我一点都不知道。”余烈看着空中的光幕上，郁以柳失态的样子，继续说着：“而且，从我接下你的委托开始，就从没怀疑过你对薇拉的爱……不，应该这样说：正是因为我能够确认你对她的关爱，我才会接下你的委托。”

郁以柳的表情有些阴冷，她眯着眼睛，冷冷说着：“那你到底想做什么？这大晚上的，给我添堵么？”

“郁以柳小姐，我可不是有意激怒你。”第二次了，余烈没有按以往的习惯、也没有按终端通讯录上存着的“郁博士”来称呼光幕上的人，而是采用了“郁以柳小姐”，这个明显有些嘲讽的称呼。

郁以柳是单身，一直都是。

余烈继续聊起之前的话题：“你是薇拉的母亲，而我正是确认了这一点，才会接下你最初的委托。”

“那是我……”

“从我接下委托的那刻起，我就从未怀疑过你是薇拉的母亲。”余烈自顾自的打断了郁以柳的话，“但我必须要提醒你，郁以柳小姐……你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

“我不合格？我为了她……”郁以柳有些抓狂。

“嘘。”余烈食指抵在唇上，阻止了郁以柳接下来的话。“关于你为了薇拉而做了什么，如果等我回到深空城之后，你还愿意说给我听，那么我很愿意倾听你的话……至于现在，还请克制一些。直觉告诉我，这不应该是应该在通讯内谈及的话题。”

“……你的直觉总是那么准么？”

“那是因为，将一切推给直觉是最省事的办法，这样我就不需要长篇大论的描述我推测的过程那不仅很无聊，还在浪费我们彼此本就不多的生命，不是么？”余烈微笑着，继续说道：“郁博士，我之所以会接下你的委托，并且领着你发给我的工资，并不代表我完全同意你的所作所为。我从一开始就站在薇拉这边，尽管她不会付给我薪水。”

“那是因为什么？”郁以柳有理由怀疑余烈的目的。

“因为她是唯一一个有理由且有办法杀死我的人。在我与她初次见面时，我行动不便、手中只有一柄匕首，而她则持枪瞄准着我。薇拉有理由杀死我，因为我出现在她所要拯救的目标身边薇拉有办法杀死我，只需要扣动扳机就够了。但她没有那么做，而是打飞了我的匕首，并且为我包扎伤口。”余烈的眼中蕴含着笑意，“我是俘虏，她的俘虏。”

“好吧，俘虏先生，我该怎么做，才算是一个合格的母亲？”不知怎的，郁以柳总感觉自己问出这个问题之后，余烈的笑多了一丝恶趣味。

“很抱歉，但我现在不能告诉你。”

郁以柳随手抄起身边的玩偶，向着面前光幕上余烈的身影用力扔过去，咆哮着：“你就是来给我添堵的！”

余烈大笑着，看着郁以柳关闭通讯，看着面前的光幕消失。

看着光幕消失后，显现出来的薇拉的身影。

从一开始，房间内就不是只有余烈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