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说这话小声点,你看看四周,还说没有。”
洛轻雪一扭头,才发现她们二人已被盯了许久,周围尽是长安城里的富贵人家,一个个穿金戴银,在丫鬟仆人的拥簇下朝这边看过来。这些贵妇虽然美不过二人,可对她们的衣着打扮,满脸都是轻蔑和厌弃。
她们顶着那些异样的目光逃离人群中,走到一条小巷才渐缓下来。
“可是祝姐姐,习俗也未必都是好的,像什么皇帝去世嫔妃要殉葬,还有刚刚兴起的裹脚缠足什么的。”
“这些算不得习俗,而是人心丑恶的一面,用自己的喜好,来践踏旁人的尊严乃至生命。”
“可久了,好像人们也都习以为常,见怪不怪。”
“那是他们已经麻木了,忘了反抗。我忽然想起炎钧所说的初心,不知何时,能再像上古时代一样,自由、平等……你在想什么,有没有听我说话?”
听着听着,洛轻雪两眼直打转,眼珠转了几圈又转回来,露出一脸坏笑:“这么说,你也没裹脚咯!”
“没有呀。”雨蝶微红着脸答道。
“真的!我真的不是一个人?”
“你!不!是!”
“可我真的不敢相信呀!达官贵人不说,那么多文豪甚至写起诗来评说这陋习,像你这样的才女,竟然没有赞同他们。”
“该赞赏的要赞赏,该责备的要责备。那些说三寸金莲好看的人,等他们长子出生,让他们也裹一下看看。”
“就是!不过……没想到祝姐姐你看起来柔弱,内心却这么坚毅,也许,比我这个假爷们,要强的多。”
一家客栈二楼,云遥坐在靠窗的一张桌前,一边喝着小酒,一边嚼着花生,桌上还摆着几盘鱼和肉。吃着喝着,还不忘看着窗外的月亮出神,直到另一人也走到眼前坐下,他才缓缓收回思绪,再度醒来。
“炎钧,你刚醒?”
“我早就醒了,只是躺着在想事情。你……哼,真是有了点小钱,什么都变了。我就不信,你以前住在山里,也能摆出这么一桌。”
“这两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我一时半会儿惊魂未定。偶然间想想,仍觉得心有余悸,所以喝两口平复一下。”
“所有酒鬼,一开始都是这样的理由。”
“所以,你滴酒不沾?”
“怎么可能?我当然是舍命相陪了!”说罢,炎钧也满上了一盅,“对了,你怎么会一个人坐在此地?”
“很奇怪?”
“因为我似乎听到屋外,祝姑娘说要去看看热闹的夜市。”
“洛爷陪她去了。”
“可我好像还听到,洛爷要去买两件衣裳,需要一个懂得欣赏的人替她把把关。”
“懂得欣赏,当然是雨蝶咯!所以她们正好结个伴。”云遥笑道。
“唉,我看你就别进什么瑶山派了,等她俩安定下来以后,我给你介绍一座寺庙,那里可能比较适合你。”
“西域也有和尚?”
“瞧你那点见识,就是西边传过来的,不过在那边叫喇嘛。”
“是哪两个字,听着这么别扭。”
“说了你也不会写。”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