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家缺个县令,带上行头和任职文书,赶紧上路吧。”郡主淡然向他说道,头却始终扭向另一旁。
“这,敢问郡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李鸿升惊愕地问道。
“今年会试第二十位,正是岭南知府的外甥,靠他舅舅贿赂才得的名头。如今主考官已经吃牢饭了,他也被除去功名,永不录用,而你,就沉冤昭雪咯。”
郡主终于把头转回来,接着说道:“原本这不重要的名额,空了也就空了,不过皇上正巧在翻阅会试答卷,看有没有沧海遗珠,竟然发现一篇文章,跟御状上的字迹相同。好在你还没走,不然就得等三年后再来考一次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李鸿升猛然跪在地上,仰天一阵大笑,随后已分不清,他是在笑还是哭了。
“既然皇上都看了答卷,那就算不告状,谁答得更好,早晚也应该会发现的。”公输荣道。
“那倒未必,皇上可没功夫整天钻研这些。再说那小子本来写的也不比他差多少,只求个殿试最后一名,这官买得已经够小心了,谁想到摊上这事?”郡主用余光看了看长跪不起的李鸿升,“他若真非池中物,又怎会成为替死鬼呢?”
“哈哈哈哈……”郡主这两句讥讽,显然丝毫没有影响到他,许久后,李鸿升才终于清醒过来,高呼道:“吾皇万岁!郡主千岁!草民叩谢天恩。”
“起来吧李大人。”
李鸿升站起身来,接过官服官印和任职文书退到一旁。这位公公也随着退下之后,另一人以相同的姿势走上前来,只是手中抱着一个檀木箱子。
“递状者何在?”
“草民在。”听闻郡主号令,云遥立刻上前。
“你揭露有功,这是朝廷赏你的五百两银子,不过……”郡主看着云遥,不知怎的,脸颊的一抹腮红更红了点,“我看你那又穷又土的模样,五百两也不足以改命,所以还替你求了件事。”
“什么事?”云遥问道。
“你可以许个愿,只要朝廷能帮你办到的,绝不含糊。”
“真的?”
“当然,赶紧说!”
“我想请皇上为我赐……”
“赐何物?”
婚字还没说出口,到嘴边,又咽下了。心想还不知雨蝶的意思,这样做与强盗有何差别?她虽温婉善良、柔情似水,可内心又如此坚毅,渴望自由。怎么忍心再筑起一座牢笼呢?
“我,没什么想要的,不劳烦皇上和郡主了。”
“你想清楚,机会只有一次。”
“我”云遥一边努力地想着,一边把目光移开,向四周看去,突然,落在公输荣的身上。
“郡主殿下,我有件事求你帮忙,”云遥走到公输荣的身边,“我这位朋友非常了不起,能把什么九章算术,看到第八页。”
“啊?”郡主瞪大了眼睛。
“算了,还是让他自己跟你说。”
云遥转过头对公输荣悄声道:“快去把你做的东西拿出来给郡主看看!”
“哦,好,这就去!”公输荣立刻跑回房中,将他的弩箭、子丑鸟、踏雪鞋一一取来,一件又一件摆到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