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士,这并非什么诗词名句,你就别接了……”
“哦,”云遥点点头,“你接着说。”
“我也想有……原本从小定下一纸婚约,只因家中变故,她父亲非要我考取功名,谋个一官半职才肯认,唉。”
“那你……也挺不容易的。”听对方过得好像还不如自己,云遥顿生怜悯之心,收起了放纵狂傲,两腿盘坐,挺胸抬头,开始好好说话了。
“兄弟,怎么称呼?”
“在下李鸿升,鸿运吉天,步步高升,山东奉符人氏,不知兄台高姓大名。”
“牧云遥。”
“牧兄弟是哪里人,来此地有何贵干?”
“唉……”云遥长叹了一口气,人家说了这么多,自己再遮遮掩掩,也未免有些丢人,思索片刻,终于决定和盘托出。
“我是逃命的。”
“逃命?”
接着火光,云遥把这个故事讲了两遍,终于给对方说清。
“原来如此。”李鸿升面色凝重,“依我看,他们追你这么多天,打人事小,最怕的是你将此事到处张扬。”
“此话怎讲?”
“皇上南巡的这道旨意昭告天下,我们几个读书人也曾谈论过,其中有一条,严禁大兴土木,劳民伤财。”
“那他还敢这样做!”云遥大吼一声。
“这你就不懂了,只要木材、石头、榫卯全用旧的,再注意房屋规格,别触了律法,到时候就可以编个谎话。只要令龙颜大悦,其它什么都好说。”
“就为了这个?连累多少百姓!”
“他们这些人什么做不出来。不这样做让皇上记住他们,又如何升官?如何到京城去?”
“这……唉。”云遥又叹了一口气,“过了几天,我本想回去的,可到城门口竟发现,自己被全府州通缉了!”
“还有这种事!”李鸿升突然瞪大双眼。
“李兄,这又怎么了?”
“能做出这种事的人,说不定还有更大的罪,一抄家底,什么都查出来了。所以那知府绝对不会放过你,只有死人才会闭上嘴,你想要回去,是不可能了。”
“啊?”云遥顿时一惊,心中别提有多苦闷,恨自己竟摊上这样的事,“那现在该怎么办,难道我要一辈子流落异乡?”
“如果能保住性命,居于异乡也未必是件坏事,就怕你有什么亲人。”
“那倒没有,可是,我不能不回去,我……”
“这是为何?”
“因为……”云遥沉默了好一阵,满脑子都是她的音容笑貌,婀娜身姿。“唉,李兄,可还有更好的办法?”
“有一个。”
“什么?”
“豁出去了,进京告御状,趁行宫还没修好,让朝廷派监察使偷偷赶来,抓个现行,扳倒这狗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