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瑶仔细的想了想，群英寨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只是能藏人的地方却是不多，白芷留意过，却依然没有头绪。可见藏人的是一处隐秘之地，地下暗牢？或是密室？

“那么其他人呢？”季瑶不解的问道。按理说爹做大当家时也有不少心腹，怎么就能眼睁睁的看着群英寨落在顾云凡手上呢

白芷刚止住的眼泪又落了下来，哽咽着道：“顾云凡他就是个畜生，顺他者昌，逆他者亡。排除异己的手段极其残忍。群英寨里但凡能站出来的基本都死了，其他的要么龟缩，要么就投诚了。加之顾云凡又给寨子里的人画下了个大饼。说要带着群英寨走出孤云山。”

季瑶心道这顾云凡当真好计谋，胡萝卜加大棒运用的倒是炉火纯青。

人性大抵如此，强压之下，保全自己才是正确的做法，若是单凭一腔热情行事，除了陪上自己的性命别无用处。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季瑶理解。

“白芷，这寨子里哪些人可以用？哪些人是吃里扒外的叛徒，你知道多少？”季瑶冷静的分析着。

白芷略作了思索，支支吾吾的捏着衣服的下摆没有明说。

季瑶安福道：“不用害怕我接受不了，或是为此心寒。用人之道在忠心，不在人多。至于那些墙头草今日能偏向顾云凡，他日我也有办法让他们偏向我季瑶。”

白芷有些讶异的看着眼前的女子，脸还是从前的那张脸，依旧美丽。只是骨子里透出的韧劲，话语间露出的聪慧，确是从前没有的。

大抵经历这样的变故，大小姐终于是开窍了吗？不再是昔日那个被顾云凡迷的五迷三道的大小姐了吗？

白芷的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为季瑶的改变而开心，也为季瑶的改变而心酸。

“奴婢会仔细留意的，收集寨子里可用的人的相关信息。”白芷恭敬的回道。

季瑶叮嘱道：“消息越仔细越好，最好将家里有什么人都一并调查出来。”

“是，下人房里最不缺的就是嚼舌根的。”白芷回道。

季瑶点了点头，有些心疼道：“如此就再委屈你一段时间，等将来事情略微明了点。我再想办法将你要到我的身边。”

白芷红着眼睛道：“奴婢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小姐了。此生能再为小姐分忧，奴婢不觉的委屈。”

季瑶轻声安慰道：“苦日子过到头，好日子便不远了。”

青禾见外头已然传来头遍鸡叫声，连忙提醒着：“小姐，时间不早了。有什么话下回再说吧。”

季瑶嗯了一声，对着白芷吩咐道：“为了确保你的安全，没有事的话就不用来了，有事找青禾便是。记住，万事都没有自己的命重要，知道吗？”

白芷咬着嘴唇强忍着不让自己的泪落下，她打小就跟在小姐身边，小姐性子直爽，对下人也好。虽名义上是主仆，但实际上却比亲姐妹还亲。

“大小姐，一定要小心二夫人和绿萝。你先前出事，跟她们脱不了关系的。”白芷又交代了一句便匆匆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