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头也不回地答了一句,心中有温暖荡漾,小燕子,希望你会说是在心疼我!虽然,明知这只是种奢望。
“我爹……你爹说的话,你不要往心里去。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可是我……”
失望终究化为恼怒,第一次打断了小燕子的话,大声地说:“你不要说了,我明白!我已经拒绝萧伯父的提议了!”
小燕子,你何必要说这样的话!难道你到现在还不明白,我是绝对不会勉强你的!你就算不愿意嫁给我,也何必要说的这么清楚?我难道是会不顾你的心意、免强你的人?我以为,我们之间,是不需把这事挑明的!你叫我的自尊往何处摆放?你可以不顾及我对你的一片心,可你不能不顾我的自尊,我也是一个男人啊!
精瘦却还是很健壮的身体蓦地拨身而起,将手中已经烤干的衣服甩到了木床上:“小燕子,衣服已经干了,你自已换下吧。”
说完,便走了出去,站在无法阻拦狂风暴雨的屋檐下,任凭无情的风在脸上肆虐,却还不忘转身替屋中的女子带上了木门。
“外面这么大,你不要站在外面。斑鸠,我又说错什么了吗?你不要生我气好不好,我一个人好怕。”层中的女子颤颤地说。
“你放心,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这屋子太小,容不下两个天南地北的人。我站在这里就好了,我身体好,不会有事的。你先换了衣服,难道这湿透了的衣服你还想穿着吗?”
“斑鸠,你真的不会走吗?”
“嗯,我不会走,你答应过萧伯父和箫剑,一定会把你平安带回家去的。”从未有过的悲怆在心中越演越烈,
多少年了,故乡只是在梦中萦回,醒来去只见窗外的明月斜挂,遮住了湿润的瞳孔深处那水光潋潋中塞文河畔城堡记忆的烙印。
母亲,你是不是依旧披着那美丽的苏格兰围巾坐在牧羊犬懒洋洋趴卧着的绿茵深处的吊椅中为兄弟姐妹们朗诵莎士比亚的戏剧,你唇角那丝淡淡的忧,可是为了我这个曾经少不更事闯下大祸而远赴异国他乡的儿子?
父亲,你骑着骏马过来了,笑着直奔母亲的向方,却又抬首眺望着东方。可是在思念着那个你从不曾到过的国度中,我这个你曾经又爱又恨的不肖之子?
太久了,真的是太久了,久的连自已都快忘记自己究竟是谁了。站在这远离故乡亲人的土地上,不知自已究竟路在何处?
也许,我该回去了吧?
班杰明的心中第一次萌生了去意。是啊,这样子的留着,还有什么意义?
风无情狂笑着自己的执着,雨冷冷地讥讽自已的可怜。
口中因为她会担惊受怕而说着这安慰的话,身上却寒气入骨,撑着沉重的躯体,为她守着一方净土。
四顾茫茫,天地间却原来只有自已一人罢了!
昏昏沉沉中,仿佛听到有呐喊着夹着隐隐约约的火光渐渐近了:“小燕子……班杰明……你们在哪里……”
好了,箫剑来了,没事了,小燕子安全了!
心中的一块巨石落地,全身的气力顿时被抽空,班杰明高大的身体身后一仰,直直地往地上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