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之中,身子被轻轻抱起,搂入了温热的怀中,这怀抱如山般的可靠,让人觉着好生的安稳。
“永琪,是你吗?”
“小燕子,是我!”是班杰明的声音。
“斑鸠,是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小燕子,不要说话。你受伤了,别动!就这样靠着我好了,你放心,有我在,没事的。”
咸咸涩涩的滋味止不住地流入口中,此时,眼前的这个男子这么淡淡的几句话,拢住了一颗脆弱的心:“斑鸠,带我回家。我好怕!”
班杰明的叹息声从头顶传来:“小燕子,下山的路已经被冲跨了,我们现在没有办法回去了。不过我已经把马放了,这马认得回去的路,想必一定会带箫剑他们来救我们的。我记得这附近有处窝棚,原是冬天猎人休息的地方,我先带你过去,再做打算。”
紧接着,小燕子忽觉整个身子着被打横着凌空抱起,一件半湿的却犹带有体温的披风从上到下裹住了被雨水淋得直发抖的自已。
那护着自已的人走着极是缓慢,步履蹣跚,象是脚下的路十分的难走,但不知怎地,小燕子此时心中一点儿也不再害怕了。
有他在,便算是天塌下来也没有关系的,因为他一定会保护自已的。
可是,为什么此时在身边的男子是他,而不是他?
心中百般滋味难以自清,人却不由自主地偎紧了这个此时唯一能给自已温暖的怀抱。
永琪,对不起,就让我迷失一回吧!但是,我……我绝不会负你!
一股湿答答带着浓厚的霉味呛入鼻腔,小燕咳了一声,从班杰明的怀中探出头来,皱着眉打量着这只破旧的木屋,重重地打了一个喷涕:“斑鸠,这是什么地方啊?这也能住人么?”
“没办法了,小燕子,你已经受了凉,不能再淋雨了,就在这将在一下吧。”
班杰明把小燕放在了一坐下去就尘土飞扬还摇晃不停却还算干燥的铺着草席的木床上,说:“小燕子,你动一下,伤到哪了?”
小燕子这才觉着自已的后背火辣辣地疼:“斑鸠,我背上好痛,象被火烧了一样。”
“你坐好别动,我看一下。”班杰明扶定小燕子,朝她的背后看去。
这一看,倒叫他抽了一口冷气,原来小燕子的后背的满是斑斑血迹,和着雨水紧贴在衣服上。
班杰明心中痛极,小燕子,都怪我,我来的太晚了,让你受了这么多的痛苦。
忍住了心中的万般不舍,伸手往怀中掏了掏,摸出一个小小的瓷瓶声音努力平静地说:“小燕子,你的伤口必须马上处理,不然等衣服干了,会和血肉粘连在一起了,就不好处理了。幸好这瓶药没有淋湿。不过,这药粉洒在伤口下,会有一些疼痛,小燕子,你怕不怕?”
最后这几个字,自然是班杰明为了稳和一下小燕子心中的惧怕而说的,小燕子岂会不懂?
“斑鸠,你也太小看我小燕子女侠了吧?想当年本女侠走江湖艺时,什么大风大浪没遇着过?还会被这小小的伤口?来吧,我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