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剑见妹妹这般悲哀地恳求着父亲,心是大是不忍,却也忘了自已早些也是反对小燕子再等永琪的,只是上前央求着萧之远说:“爹,我与永琪也是共过生死的,我知道他的为人,我也曾亲眼见过他娶那个欣荣格格的痛苦,这个孩子的出生,也许正如晴儿和燕子所说,是他摆脱一切痛苦的开始!如果他有朝一日真的来了大理,还请爹您不要反对小燕子和他在一起好吗?他们……唉,也真不容易啊!”
“风儿,你以为爹是这般迂腐的人吗?爹当然明白五阿哥是被逼着另娶他人的。爹更不会把二十年前的恩怨算到他的头上。可是,爹是过来人,有些事情比你们看的透彻。”萧之远看向晴儿说:“晴丫头,你对我说一句实话,如今的大清天下,还有别的皇子比五阿哥更优秀,更能担当大任吗?”
晴儿虽然不明白公爹好端端地问这句话的含义上什么,却也是老老实实地回答说:“不管从年纪上还是才能上来说,永琪是所有的阿哥中最能担当的一个了,这也是皇上和老佛爷器重永琪的原因。”
萧之远踱了几步,双目看向阴沉的可怕,却又迟迟无有动静的天空,声音凝重的如吹动树梢的风:“想我萧氏一门原是寻常百姓之家,我萧之远亦是一介草民,所思所虑,不过是如何地让一家子平安相守。但是,我也是大清朝的子民,知道无国岂有家的道理。当今的乾隆皇上虽然让我萧氏一家流离失所,但扪心自问,乾隆爷当真算得一代圣君。与他造福黎民姓的功绩相比,萧家的这些家仇也只能放下了,不计较了,罢了,算了!”
萧之远低沉地声音蓦地里又高了起来:“但是云儿,你绝计不可以再和五阿哥在一起了!你若是真是心中喜欢他,就要为他着想。”
“自满人入关以来,我们汉人屡为俎上鱼肉,惶惶不可终日。如今,好不容易才满汉一家了,就到底理应归功于君王之策!我等平民百姓,讲什么汉夷之分,谁能让百姓过上好日子,谁就是好皇帝!旦夕祸福,只在君王一念间,如果乾隆爷之后的皇帝,在政策上有所改动,受苦的还是我们百姓。既然你们都道五阿哥永琪是个有情有义的人,若是他能继承大统,料想也是社稷之福,百姓之福!若是为了儿女之情,置社稷、百姓而不顾,我们萧家岂非成了千古罪人?而云儿你,也实在不合适成后宫的嫔妃……”
凉意丝丝侵入小燕子的心扉,她自嘲地笑了笑:“原来爹您与皇阿玛和愉妃娘娘的看法是一样的,我不配成为永琪的妻子。”
“小燕子,你不要曲解了爹的意思。爹不是说你不配成为永琪的妻子,而是你一旦成为后宫的女子,那个皇宫会活活地吞噬了你的。”晴儿知晓小燕子的自卑感又来了,忙出语相慰道。
“晴儿说的对,我正是这个意思。”萧之远赞许地点点头,又说:“这只是一个原因,还有最重要的。就算是五阿哥来了大理又怎样?他这么一个胸怀大志的男儿,岂能安与岁月的平淡?便算是能安于岁月的平淡,他又岂能将过去一笔抹去?那里毕竟有他的父母亲人,他的儿子啊!云儿啊,你敢保证在你们以后漫长的人生中,不会因为他的有所牵挂而心生猜忌?爹是过来人,对于生活的领悟比你明白的多。云儿,放下吧,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若能放下,不但是成全了他,也是成全了你自自已。爹的话你要好好想想,可怜天下父母心啊,爹这是为你好,希望你能明白爹的一片苦心。”
“放下?爹,你叫我如何能放下?我如何能忘了他?”小燕子哀哀掩面:“若能放下,怎会有今日?爹,您教教我,这放下两字,要怎样地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