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岫村背靠岐山,山林深,野兽多,尤其是天寒地冻没有食物的季节,时常有饥寒交迫的猛兽从山里跑出来吃人和牲畜。
若不是家中的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云岫村的乡亲万不会迈进岐山,就算进山,大多都是三五人一群,进山了也好有个照应。
沈墨性子冷,乡亲们大多不愿与他一道,一向独自进山,危险就更大。
朱秀兰想着这些,又想着慕云惜先前说的话,心情越发沉闷。
她抬头瞥见灶台上放着的肉碗,走了过去,端起那肉碗,往堂屋走去。
慕云惜一直注意着朱秀兰的动静呢,见她端着肉碗走了过来,立刻板起一张脸。
年幼的霆儿察觉到了她的变化,看了一眼,又默默地垂下头,啃着碗里的肉。
朱秀兰踏进屋内,瞅见慕云惜,咧嘴笑了笑,“惜儿还生娘的气呢?”
慕云惜没说话。
朱秀兰走到近前,将那兔肉放在了慕云惜的面前:“娘是一时糊涂,才说了那话,娘心里并没有怪你,娘知道,你都是为了咱家好。饿了一早上了,还没吃东西呢,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见差不多了,慕云惜脸色稍稍缓和些,转头看着朱秀兰,道:“娘,我生气,并不是因为您责骂我。我只是想让你明白,这些兔肉来之不易,不能因着奶和大姑的三言两语,就将这肉给了他们。”
朱秀兰笑着。
慕云惜继续道:“娘也是明白人,这些年,大姑和奶什么性子,不用我说,您也知道。这回,他们问咱们要兔肉吃,您二话不说就给了,轻易得到的东西,就不会珍惜,下回他们想吃了,还来问咱们要,娘也可以给,可下下回,下下下回呢?他们每回要,娘都要给吗?”
朱秀兰垂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