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雨可需提前安排?”
“自然,此番急急要你回府也是为了此事。三月后便是先帝生辰,按照惯例,必有宴饮。当晚必除幼子北堂琏。此乃结盟血誓。”
“此事,正合我意。”沈云雨阴阴发笑。施澈的蚀骨之痛,终于将至。
“施澈精通药理,下毒恐瞒不过。”
“那便简单直接些,府上死士,用在那日正好。”
芳华殿中,完颜敏再次来访。
“姑母迟迟不语,敏敏特来一问。”
“我父已逝,兄长何苦还要迫我至此?”只想聊此残生,终究是求而不得。
“姑母无需这般,完颜一族,皆有使命。祖父逝去之时,对您终有怨言,如今将功补过正是时宜。”
“说罢,要哀家如何?”完颜宛长叹一声,此刻,她只恨不能将这血脉尽数归还。
“所求不多,只需姑母在北堂墨饮食中加味药材。他与您最是亲近,您亲烹之物,他断不会怀疑。”
“何物?可会伤及根本?”北堂墨乃是她一手带大,而今却要加害,此痛钻心。
“不过是散其功力,父亲知晓您待他如亲儿,应允保他一命。”
“如若哀家不应,又当如何?”
“姑母此举,父亲早已料到,只让我传您一句话。”
“一句言辞便能让哀家扭转心意?兄长当真是多年不见,竟连亲妹的脾性都忘了。”完颜宛嗤笑,这妮子,恐怕不知自己年轻时的性子,她若决意,便是骏马成群,也断断拉不回头。
“您的亲子,未亡。”完颜敏缓缓道着,釜底抽薪之计自然要用得恰到好处。
哐镗一声,杯子应声而碎。完颜宛双手微颤,情绪难平。
那一年,火光冲天,她记得如此真切,怀中幼子早在她冲进火场前便没了气息。“这便是你背叛己族的代价。”父亲的嘲讽重响耳际。那一刻,她断了所有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