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天的这前面就咱俩,不是俺们难道他们对着空气喊话”。
说完再回头,眼瞅着那两辆又拉近不少距离的警车,吴天大叫一声:“小陈子,坐稳了,俺要飞天了”。
说罢一踩油门,这辆车轰的一声巨吼,猛然向前一窜,瞬间拉开了与后面警车的距离急速飞窜而去,后面则拉下一条滚滚黑烟带,就像是在一幅雪景画中狠狠拉出一条粗大黑线,将一个和谐的街道美景破坏殆尽。
后面追逐的前一辆警车里坐着四个人,一名干警三名协警。那名身着警服,肩扛两杠一星,相貌堂堂,身体壮实的干警,眼瞅着前面那辆车绝尘而去,只留下一个黑烟屁股对着他们,不禁大怒道“哟嗬,还真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见到警察还敢逃啊,我今儿个还非追上你不可了,看看你到底是哪路的神仙”。
说完转头对驾车的协警说道:“李奔,加速追上他们,看看他们还有啥没使的花招另外叫后面的车给跟紧了”。
“好嘞,放心吧王队,我的车技是顶呱呱的棒,丢不了他们”。
另外两名协警也开口道:“对,追上他们再加一条,控告他们胡乱排放尾气污染生存环境,看还敢跑”。
自此,这三辆车一前两后风驰电挚地在市区交通主干道旁边的楼房街道上上演了一幕追逐大戏。时不时的还会从主干道上密集的车流中穿梭而过,弄得是鸡飞狗跳,惊诧,兴奋,咒骂不一而足,真可谓人生百态。
“为啥每次跟你出来十有八九都会整出些破事来啊!你是警察呀,竟然还给警察追了,还有天理没有啊”。在被颠得七荤八素的车子里,陈正斌气急败坏的大叫。
“我的吴哥,吴老大,你是不是偷看隔壁大婶洗澡被发觉了,去饭店吃霸王餐被人给告了,还是飚车把个二代什么的给撞坏了啊”。
“你闭嘴”,吴天怒道:“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俺这可是功夫时速,反应,速度,协调缺一不可,老子越追胆子越大,正所谓艺高人胆大,天下何处不能去得,你学着点吧”。
“你胡扯,这是歪理邪说,想毒害祖国的明日之星,我”。
刚说完,陈正斌眼睛往前一瞟,又大叫起来:“前方马路边有小孩,小心”。
“距离马路20米,你啥眼神啊,我靠”。
“我这不是紧张过度嘛”。陈正斌讪讪回答道:“吴哥,这么跑下去迟早会被追上的,肯定不止这两警车追,别的车会包抄过来的,你这车实在让人没信心”。
吴天边驾车边说道:“放心,车子是差了些,但人的技术能让车子发挥出最大效益。更何况你没发觉车子已经快出市区了吗”?
陈正斌定晴一瞧:“嘢,还真是的,都快到郊外了!嘿,这城的北边竟还有一条通往城外的机车道!这你又是咋知道的”?
吴天回头看看已经被甩得很远的警车,得意地说道:“论道路的熟悉俺不如他们,论起车技俺甩他们几条街,况且前些年俺们警队还曾在这片城乡结合部办过一桩要案,当然熟悉这边了”。
“是结合部没错,貌似周围的住房忒多啊,住人肯定不少。小心点,别又整出个啥事来那是罪上加罪”。
吴天恼道:“啥罪上加罪,你就不能说句好话啊。俺是谁?是当年警界技能比赛车技第一被誉为飘移王的”……
话还没说完,又听见陈正斌大叫道:“哇,前方有人扶老太太过马路啊”。
“是路边公益广告牌啊!我草,你是不是故意的,皮痒痒了找揍是吧”!……
巡警队长王涛郁闷无比:这啥毛车啊,都啥人啊,咋车子喘得跟老汉似的还跑得飞快,真的奇葩呀!加速,超越,拐弯,飘移用得纯熟无比,像是经过了特殊训练的。嗯?特殊训练?飘移……王涛好像抓住了什么,又啥都没有。
正想得起劲,耳边传来协警李奔的声音:“王队,我们跟丢了!”
王涛连忙抬头,只见李奔黑着脸惭愧说道:“对不起王队,咱们跟丢了,那小子太滑溜了,是属兔子的,不,比兔子还牛!这么小的机车道,那浑球居然还跑得跟火箭似的,这实在太那个啥了……”。
看着前面那条在周围复杂的民居和风雪中显得有些梦幻飘忽的机车道,王涛叹了口气,说道:“算了不用追了,总部应该很快会查到车牌号,总归是逃不掉的”。几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无奈。
“咱们收队吧,通知别处的车子也别来了,把情况反馈回总部”。“明白”。
果然还真有其他的警车在增援包抄。
出了郊外后,吴天开着车又往前行驶了近30公里,经过一个被冰雪覆盖得浑身发白像座巨型冰雕的小镇,再拐入一条乡村路又走了半小时,终于在一座北方常见的农家小院旁100处停了下来。
“终于到了吗!我擦,你这不是人坐的车,纯粹折腾人来着。我宁可跑着走也再不坐你这颠死人不偿命的破玩意了”。
陈正斌钻出车子不满地说道,一边活动那颠的快散了架的身子,手里边还提三份外卖。神奇的是几份外卖自始至终都一直提在他手里也没见它散了架。
“得了便宜还卖乖,俺要不是急着接你到这来会碰得上这毛事?算兄弟不。兄弟就该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事后要不跟俺一起买单俺跟你没完”。吴天下车后边往院门走去边回头对陈正斌说道。
“哼,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咋不要俺跟你一道分享俺嫂子的体贴温柔啊”。
“你说什么”?
“啊?哈哈,没,没啥。哎呀,这天气可真是好啊,满天的飘雪就像是来到了仙境,让人好似忘记一切烦恼心情舒畅啊,哈哈”。
说完陈正斌急忙加快脚步往前走。
吴天恨得牙痒痒地说道:“好小子,俺看你真的是骨质疏松了,不给你调理调理你就不知道什么叫做钢铁是怎样练成的,给俺站住”。
陈正斌撒腿就往院门那跑,推开那没上锁的两扇门页就扑了进去。可没跑几步他却猛然定住了身形。
在飘落的雪花中,一道无比熟悉的身影站在院落里:180公分的身高,体格强健,匀称,脸部俊朗,眉羽间带着一丝的忧郁,挂着微笑正看着他。
陈正斌楞住了,手里一直在提着的外卖悄然滑落。随即,他的眼里浮出了一层水雾。
后头跟进来的吴天一个箭步前行到陈正斌身边接住即将落地的外卖,然后后退至院门处靠在门框上,静静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