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杨的语调极为温和，但仔细想想，在面对上司时，这或许反而是一种相当没有礼貌的回答。派特中将却似乎并未觉察。

“正如你在方案中写的那样，这确实是一种不会输掉战斗的作战方案。但是，只是不输，也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我军必须胜利。眼下，我军已经从三个方面包围了敌军。而且兵力还是敌军的两倍。既然我军已经具备这样一种获得巨大胜利的条件，那么为什么我们还要去考虑一种不会输掉战斗的方案呢？”

“但是，眼下我军的包围网还未彻底完成。”

这一次，中将终于觉察到了。他不快地皱起眉头，在眉间刻下了一条深深的竖纹。

杨却一脸平静。

九年前，从国防军士官学校毕业的时候，杨就只是一名普通的新晋少尉。毕业时的成绩，就只是4840名毕业生中的第1909名。但是，现如今，他已经不再只是一名“普通的准将”了。眼前的他，已经成为了同盟军全中仅有的未满三十就成为将官的十六名军官之一了。

派特中将并不是不清楚这名年轻准将的战斗经历。九年的时间里，杨已经参加了一百次以上的战斗。尽管其中并没有像这次一样，参加的舰艇数量以万为单位的大规模战斗，但那些战斗也并非就只是孩童的烟火游戏。退一万步说，杨也是当年那场“艾尔法西尔大撤退”中光芒四射的英雄。

这么说来的话，他应该是个年少英雄、身经百战的勇士了，但是派特丝毫无法从他的身上找到半点英雄的形象来。不管怎么看，杨的模样，都更像是一个在后方勤务总部中给士兵们计算薪水的人。

“总而言之，我驳回你的作战方案。”中将把手里的文件递向了杨，“我这里可把话事先挑明了。我个人对你并没有任何的恨意。”

中将的话，根本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4

即便是在自由行星同盟的众多交易商人当中，杨威利的父亲杨泰隆也是个以其足智多谋的手段而着称的人物。在令人沉溺其中的微笑之下，杨泰隆不断运用着他高性能的商业头脑，从一介小商船主起家，不断地积累着财产。

“因为我爱钱……”

这就是他对那些向他咨询成功秘诀的朋友的回答。

“那些会感恩的金钱，出人头地之后，就回来了。铜币变成了银币，银币也又变成了金币。关键就得看你的养育方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