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说完熵就挂掉了联系,好似生怕自己慢一步又屈服在莫深淫威之下。
目瞪口呆jpg
不是说完成任务最重要吗!这小系统为什么还要在意他到底活得像不像个人类这码事啊!
“越来越有管家婆的潜质了啊……”莫深嘀咕着。
不过,人类的身体终究不是铁打的,熬了没一会儿。困意从四面八方涌来,眼皮越来越重,莫深晃了晃脑袋,努力想让自己清醒起来。
苏宸从房间里出来喝水,瞧见莫深已经枕着胳臂睡着了,也许是因为穿着外套不活动的原因,又或者担心睡着时候外套会皱起来,所以外套放在一边。从背后看,绷紧的背和腰特别性感。
她不敢叫醒他,因为这个人大概一醒过来就会又开始工作,但又实在担心他会感冒,只能打开空调,将室内温度调高了一些,又从房间里抱出毯子为他盖上。
即使是这样的举动都没有让这个人醒过来,他到底有多累啊?
瞧见他疲惫的面容,苏宸浅浅的倾身鞠躬,温柔道:“我会加油的,哥哥。”
端着黑咖啡进入卧室的时候似乎又回到了为了高考而拼命的状态中。那时候前途未知,她无依无靠,丝毫不敢松懈。
她现在也不敢松懈,可是一想到外头那个守候着她的男人,心里乍暖。
……
熵定时把他在六点时候叫了起来,趴着睡太久的后遗症便是半个身子又麻又重,莫深维持着姿势缓了好一会儿,才终于能够起身。
胃部不舒服的感觉又再一次卷土重来,胀胀的。莫深揉了揉胃部,刷牙的时候恶心得要命,咳嗽了一下,吐出的牙膏沫染着一丝猩红色。
莫深伸手放水冲掉了那丝带血泡沫,一切如常。
洗漱好后莫深轻轻敲了敲苏宸的门,无人应答。门虽然关着,莫深试着拧了一下,门没锁。
小屋子里格外拥挤,书架上堆着各种各样的书。苏宸在一旁的小床上裹着被子蜷缩着身子睡得乖巧,闹钟就放在她耳边。确定苏宸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莫深才进了屋子。床头旁的书桌干净而整洁,桌上摊着台词本,上面已经密密麻麻记满了见解和注解。偶尔还画了可爱的笑脸和写上一句加油话语。用于查阅资料的笔记本电脑已经因为电量耗尽而关了机。喝掉的黑咖啡的陶瓷杯还在一旁,底部的咖啡渍已经凝固了。
莫深翻了一下台词本,每一页都是满的,不知道苏宸写了多久。
伸手拿走她枕边的闹钟和桌上的咖啡杯,莫深走出房间,关上了门。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的闹钟怎么没有响!”
莫深刚买了早饭回来,就听到苏宸惊恐的声音响起,接着是重物落地听着就令人心头一跳的一声“咚”!
“好痛痛痛!”
不知道是下床太急还是怎么的,苏宸含着泪小声呼痛,一边打开房门一瘸一拐的走了出来。见莫深正将早餐放在桌上,慌忙低头鞠躬:“哥哥早上好!对不起我起迟了!”
“没关系,是我故意拿走你的闹钟的。”
莫深抬头,正想问苏宸昨晚几点睡的,突然注意到苏宸穿的睡裙时,一下子哑言。
白色的……布制的……吊带睡裙……
这样的形状无形中开启了一个开关,这件衣服冲击着他的视网膜。脑子里轰然响起尖锐的报警声。
脑子里的某个地方好痛,那里一定沉睡着一份惨痛记忆,可是他一点都想不起来,越是拼命去想就越痛,可他是个不信邪的,越痛越想,努力的想要将那份埋得暗无天日的记忆强行悉数连根挖起。
眼前快速的闪过一幅幅暗色画面,每一张都来不及看清便匆匆而过。
为什么不救救我呢……我好痛……小深……!
记忆中看不清脸的女性声音阴惨惨的笑着,又凄厉又尖锐,犹如在玻璃上刮擦声音,几乎要生生弄破人的耳膜。
头重得要命,莫深不自觉的弯下腰,一手撑着椅背一手撑着晕眩的头。
目光所及之处无不是扭曲模糊的线性,他看不清楚任何东西,只觉得恶心得要命,胃,喉咙,脑袋似乎在一条直线上将痛苦共享,三倍的痛苦压抑着神经末梢,潮水一般席卷了无力的他。
熵惊恐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不过很快就泯灭在了脑子的嘈杂声音之中,听不真切。
“怎么了哥哥?头疼吗?!”苏宸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不知所措的绞紧手指,刚刚发生了什么?!
“没事……你先去……换衣服……”
他耳鸣得厉害,听不见苏宸的声音,只是隐隐察觉到苏宸说了话。怕吓着苏宸,莫深竭力让声音不那么发抖,只轻轻的拍了拍苏宸搭在他手臂上的手,所有的动作都加剧了头疼。
苏宸略一犹豫,便跑回卧室去快速的换掉身上的睡衣。在叠好衣服后,想了想,果断将它压进了最下层的柜子,立刻跑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