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月挂在宫墙的角楼边,一切都安静下来。只剩下按例巡逻的卫士,稳定的脚步,剑戟的幽光。
行宫的客房内,张仪快速打开包袱,将一颗药丸扔进一个装着药水的瓶子里,盖严,摇动。同时拿出一根精巧的机关钥匙,将被子做成人形,换上外衣,用药巾蒙住面悄悄地摸向地牢的方向。
王府的守卫甚是森严。好在乌云蔽月、夜深人已倦,张仪攀上房檐,在房梁、房顶、花木之间敏捷地穿行。
牢狱按例位于宫墙西面。张仪摸到地牢的入口的屋顶上,将瓶子打开放在屋顶。随即潜入卫兵的营舍,偷了两套卫兵的衣服,换上一套。
等再次摸回地牢口,特制的迷香已生效,守卫的几名士兵靠在墙上沉睡。张仪用机关钥匙打开锁,进到地牢里。
“师兄、师兄。”张仪着急地低呼。
没有人应声。五间封闭的牢房,张仪快速地一一打开,最后一间牢房并未上锁,空空如也,地上赫然有一摊血迹。张仪撤出地牢,焦急地寻找。
“犯人逃啦!在宫墙上!”
忽然一声厉声呼喊,整个王府顿时惊醒躁动起来。
张仪循声奔过去,只见高高的宫墙上,果然有两个人影攀住机关索,飞快地凌壁上升,已快接近城头。三名先赶到的士兵举起弓箭要射。张仪狠狠出手将三人打懵在地。
整个王府顿时一片大乱,火把呼喝四起。
卫兵首领前去报告公子嗣,公子嗣醉得厉害,仍是呼呼大睡。卫兵首领传令大梁守卫即刻关闭四处城门!全城搜查!
张仪混到士兵中乘乱回到客房,比王府卫兵的搜查快了一步。
东方很快发白。张仪找到公子嗣府中的管家,留下一个字条,向管家告辞而去。
赶回存放马匹的地点,只见马匹不见人。张仪打着马,正焦急地四处寻找,忽见远处大街上一队人马疾驰而过,领头的正是公子嗣府中的卫士头领。
近午时分,东门城门终于洞开,搜寻的人马直奔出城。张仪跟随陆续出城的各色人等,打马奔出城门。
城门外不远,即是一处崎岖的山地。高低绵延,林木茂盛。
张仪判断了一下方位,从一条小道骑马上山。山中道路颇为难走,张仪跳下马,四处观察、搜寻。忽然“啪”的一声脆响,背后被人狠命地抽了一鞭子。张仪回头一看,又是一鞭子猛抽过来。
“师姐、师姐!别打了,我投降!”张仪抱着头四处躲。钟离春的鞭子却无处不在,转眼已经抽中十几鞭。张仪索性坐在地上笑嘻嘻,不躲了。
“师姐爱打就打吧。不躲了,牡丹花下,死鬼也风流。”
钟离春气哼哼地拿鞭子指着张仪。“看师兄老实,你就几次三番不停地欺负他是不是?”
张仪委屈地撅起嘴。“师姐,我哪儿知道你跟着?要是知道,我就自己脱衣服游泳,才不让给他呢!”
钟离春不依不饶。“混蛋!别转移话题,你想借公子嗣除掉师兄,自己独吞兵法,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