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阙抬眸看着他,轻嗤了一声。
他想,这个名为“父亲”的东西,是多想让他去死啊!
手腕处搭上了一只手,容阙忍住厌恶与甩开的冲动,声音中带着一丝讽刺:“这下可确定了?”
中年男人收回手,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
“那么……这就开始吧。”
剑光一闪,没落到要害处,像是刻意要折磨人一般,划出了一条细长的血痕。
白色的长袍染上了妖艳的朱色。
天空却不知为何,突然就下起了小雨,像是有人在哭泣,阴阴沉沉的,只露出了微黯的光亮。
容阙抬手,挡住了发顶,手掌上沾染的血色微微掉落,和着雨水,顺着前额流进了眼角里。
他轻轻一笑,静静看着中年人:“这一剑,我不避,就当我把你给的命,还给你了。”
这个名为“父亲”的人,只生不养,自己欠他的,着实不多。
这一剑,就当还清了。
“从此,你就是陌生人了。”
中年男人置若罔闻,朝着身后的琴门众人威严道:“还愣着干什么,都给我动手。”
那些人面面相觑,踌躇着上前,容阙已经拔出了腰间的配剑,没有内力,凭着技巧挡住了中年人刺过来的剑。
一边挡着,一边往琴门牌坊处移动。
恍惚间,他好像又看到了她的影子,血滴在眼睛中,迷糊了他的视线,唇瓣缓缓勾出了一个笑容,他的眉眼间一如既往带着宠溺。
他太想她了。
是他贪心,想活得更久一些。
然后,永永远远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