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心沫往后退了一些,才不慌不忙地解释道:“爸,您这说的什么话,我怎么可能会当着您的面欺负心涵呢。只不过,到底进没进心涵的房间,作为当事人,我心里清楚,心涵心里自然更加清楚。而且也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情,怎么会说不知道?我不太明白妹妹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相信在场的各位也都会觉得整件事情有不合理的地方。”
听了大女儿的一番陈词,楚世恒顿时觉得心里堵得慌,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是啊,楚世恒因为习惯性对这个女儿没有多少好脸色,一看到对方竟然当着自己的面把宝贝女儿吓成那样,当场就心急气躁,直接就说了狠话。
但那只是下意识的反应,仔细推敲的话,说好听点是一时的判断失误,说难听点就是胡搅蛮缠,故意刁难,而且还是当着那么多外人的面,将自己对两个女儿的偏心做得那么明显,这实在不是聪明的家长做法,饶是楚世恒心里没有一丝愧疚,那张老脸也是火辣辣得烫,只觉得面子挂不住。
而且,既然楚世恒发现了这一点,其他人自然也感觉到了,他颇不自然地拿起茶杯,偏向一边,以掩饰自己此刻的尴尬。
其实像他们这样的财阀豪门家族,很少会有独生子女的,家里有两到三个孩子是常态。一碗水总是很难端平,孩子一多,势必会发生有人得宠,而有人被冷落的情况。
可为了家庭关系的和睦和稳定,表面上,谁也不会将关系挑明,将局面搞得很僵,可背地里有什么小心思和小动作,就不言而喻了。
等楚心沫淡定自若地说完一段话之后,除了楚心涵和徐婷断断续续的哭泣声音,偌大的房间里竟然安静的出奇,坐在位子上各怀鬼胎的众人甚至能听到自己轻微的呼吸声。
破案就破案,怎么突然就将话题扯到了家事方面。
在场的要不就是家里至少有两个孩子的父亲,要不就是深受多子的荼毒的公子哥,要不就是对整个事件漠不关心、无动于衷的,此刻所有人都像是被猛地戳了脊梁骨一样难堪,纷纷坐立不安,心里都期盼着能有一个人站出来,打破目前尴尬、困窘的局面。
“是啊,世恒兄,心沫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我们再多了解一下情况,你也不用太着急,这人呐,一旦犯急的时候就很容易被误导。”
方佑亭不负众望,在大家都挤眉弄眼看着他的情况下,适时地站出来说了一句公道话,既缓和了目前紧张的局势,又顺势给了楚世恒一个台阶下,证明他只是一时气急才说了气话,而不是真的对待亲生女儿的态度都不如一个外人l来得和蔼和亲切。
“是是是,佑亭兄说的对,还是你看得明白,”楚世恒似乎有些懊恼地叹了一口气,才故作温柔地将楚心沫的手抓在了自己手里,轻轻地拍了拍对方单薄的手背,才缓缓地说道,“心沫,刚刚是我太着急了,才说了这样的话,你不会责怪爸爸吗?”
面对楚世恒的装模作样,楚心沫先是苦涩的一笑,摇了摇头,表示没有关系,随后又低下了头,看着两人交握在一起的双手,仿佛是看到了世界上最可笑,最滑稽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