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世恒自然也不例外,顺着楚心涵的目光,一眼便看到了那个刚回楚家不久,不爱说话,却总是带着温顺谦和的微笑,看上去微微有些呆板木讷的大女儿。
对于这个大女儿,楚世恒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厌恶还是愧疚,憎恨还是心虚,这些复杂的情感直接让他像躲避洪水猛兽一般,对自己的亲生儿女退避三舍,避而远之。
两相对比,自然是从小在自己身边长大的楚心涵更讨喜一些,楚世恒明知这件事态的严重性,点到为止也就算了,闹大了也不好收场,可还是架不住爱女幽怨和求助的眼神。
楚世恒皱着眉头,放在身侧的双手微微颤抖了几下,随后像是做了什么决定,紧闭的双眼猛然睁开,和众人一样,用那略带怀疑和责备的眼神看向了楚心沫。
不过碍于某些原因,此刻楚世恒对待楚心沫的态度有些微妙,他既想好好在这个刚回家的大女儿面前立立规矩,又担心一旦用力过度,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势必会影响到他正在密谋的一个计划,便刻意压下火气,用尽量和气地语气责问了起来。
“心沫,你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儿?你妹妹这是怎么了?”
楚心沫听到父亲不分青红皂白地盘问,心里一凉,不禁暗自冷哼一声,脸上却依旧一副老实人的温顺模样,耐心十足地回答道:“爸爸,我和你一样,刚刚也被吓到了,不知道为什么妹妹突然惊叫了一声,不过,爸爸此时不是最应该问的是心涵,怎么反倒问起我来了?”
大女儿说得不是没有道理,只是一贯安安分分,不善言辞的人突然伶牙俐齿起来,反到让楚世恒不太适应,他微微愣了一下,却又说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对,对方依旧是低眉顺眼,安分规矩的神情,一时半会儿,也看不出哪里不对劲。
不过既然对方开了口,楚世恒也没有这张老脸顶着不讲道理,不辨是非的头衔再去盘问楚心沫,可二女儿又是一副受了惊吓,十分委屈、魂不守舍的模样,他心里又十分心疼和舍不得。
所谓关心则乱,眼看围过来的客人越来越多,关心的,探究的,看热闹的,楚世恒心里隐隐有些不悦,也有些懊恼自己的一时冲动,刚刚就应该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而不是一气之下,直接拿大女儿撒气。
选择沉默的做法已经行不通了,既然起了这个头,开弓没有回头箭,楚世恒明白现在得想个法子收场,不然指不定有多少人对着自己刚刚不经大脑的行为举止评头论足。
这时,在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楚心泽,突然挑了挑眉,似乎对于楚心涵遮遮掩掩的动作有些看不惯,不耐烦地说道:“有什么事不能直接说,在那边哭哭啼啼的干嘛!”
“对啊,”楚世恒还在纠结着怎么开口打破僵局,这下正好顺着儿子的话,边温柔地拍了拍着爱女的后背,边轻声安抚道,“涵涵,到底怎么了?别怕,你和爹地说,爹地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爹地,我的”楚心涵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哭腔,一手拼命捂着胸口,一手紧紧揪着楚世恒的胸口,似乎十分为难和痛苦,像是遭受到了巨大的伤害,犹豫了半天,才用一种小声却又正好让在场该听的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您送我的生日项链不见了,好像好像被偷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