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慕容敕沉着声音质问道,“现在陵还生死未卜,你们不想着如何找到陵,反而在这儿自相残杀?”
阮暮天哼了一声,知道夜重天在让他,倒也停了下来,只是脸转向一边不说话。
夜重天擦了一下嘴角血迹,苦笑一声:“是我不对,我先动的手。”正所谓关心则乱,他方式错了。
这话说的,倒是阮暮天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了,但仍旧没表现出来。
“对了,慕容,现在朝廷那边动静如何?”又是好几日过去了,夜重天估计朝廷和江湖都有所动了,他知道慕容敕不会无缘无故到这儿来。
之前他和慕容敕就分工明确了,他和阮暮天负责营救南宫澈,慕容敕负责安顿商界与民间的事情,慕容家主也答应了。
现在慕容敕突然过来,想必是发生什么大变了。
果然,慕容敕神色凝重地说道:“成魅还是跪在那衣冠冢前,朝廷和民间都已经有风言风语,大量商家在转移钱财到云倾国,而夜万穆也在调兵遣将,看来是准备一旦确定夜王府无主就要开始夺权了。”
“这么说来,我们如果不能让陵半月内出现在众人面前,夜阑国这场内乱就无可避免了。”夜重天握紧了拳,微微咬牙:夜万穆还真是懂得把握时机!
阮暮天这时候倒顾不得别扭了,嚷道:“南宫澈哥哥在的话,肯定也会和皇帝翻脸,那我们还等什么?干脆反了算了!”
“反?”慕容敕像听见笑话一样,冷笑起来:“你说怎么反?现在令牌不在,南宫澈不在,没留下只字片语,听谁的号令反?就凭我们三个?好!就反吧!反了之后呢?谁来接管夜阑国?”
阮暮天被一连串的问题给问住了,半天才一指夜重天,嗫嚅道:“让他暂时当皇帝呗!”
夜重天忍不住摇起头来:“暮天,这不是小孩子过家家,皇帝岂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当的?何况我名不正则言不顺,你别忘了我是先王庶出之子,并非先帝皇子,我若真的做皇帝,那些文武百官会服么?”
慕容敕冷冷一笑:“别说文武百官,就是夜王府十三太保,他们又岂会服除了陵以外的任何一个人?”
阮暮天说不出话来了,的确,虽然他提出让夜重天当皇帝,但其实他内心里是不愿意的。
也只有他南宫澈哥哥,才是众望所归的那个人,但……
唉!这么多年来,南宫澈哥哥一直手握先帝圣旨,却始终不废帝,真是要把他们这些人给急死了!
“反恐怕不能反,本来陵手中有先帝圣旨,属于名正言顺废除帝王,但现在我们不知道这道圣旨在哪里,如果我们反了,那就是乱臣贼子了。”夜重天无奈地说道。
慕容敕目光深邃看向了断崖,良久之后才一声淡笑:“我不信陵会这么死掉,陵一定还在断崖之下!”
慕容敕是四人之中除了南宫澈以外,心思最为深沉的人,他这句笃定的话一出来,立刻就让夜重天和阮暮天如同吃了定心丸一样了。
“也就是说,南宫澈哥哥还活着,只是因为断崖太高,被困在下面无法出来?”阮暮天惊喜地叫道!
“应该是这样。”慕容敕点了点头,淡道:“你们想想,陵的武功有多高,而血月更是有巫力傍身的人,按照左护法所透露,陵应该是没有受伤的,或者血月被成魅那一掌所伤,但也不至于有大碍,所以两人掉下断崖,不会如寻常人一样出事。”
“不错!”夜重天一下子明亮了眼睛,急急地道:“在想办法营救出他们之前,我们必须要保证他们在下面食物充足!我这就让人准备食物米粮,丢下断崖去!”
说完夜重天就急急地走开,去命令手下准备食物米粮了。
不过,这些又岂会要他来准备?成魅早就在下面安排好了,他不过是多此一举罢了。
等夜重天安排好食物的问题重新走回来,阮暮天就又皱眉问道:“可是,如果南宫澈哥哥和雪儿姐姐都上不来,说明断崖距崖底实在太高了,我们又能用什么办法救他们上来呢?”
“人梯!”慕容敕看了夜重天和阮暮天一眼,淡定自信地笑道。
“人梯?”夜重天和阮暮天同时发出疑问声,不解地看着慕容敕。
慕容敕笑了一笑,解释道:“崖壁太高,一名高手恐怕确实无法靠轻功攀岩离开,但如果是多名内力深厚的高手呢?第一个人负责将所有人送上一定高度,无法负荷后再由第二人接手,第二人消耗殆尽之后,再由第三人,以此类推,还怕出不了崖底?”
夜重天和阮暮天呆了半天,才终于一同点头了:“果然是好办法!”
这就好比是一个接力赛一样,所有人的人都保持了实力,一个人跑不完全程,就由一个人负责跑一段路,跑不动了再把接力棒交给下面的人,到最后一个时总能到达终点!
当左护法把慕容敕想出来的办法禀告他家主子成魅时,成魅就挑了一下眉,冷飕飕的声音摻杂了一丝赞赏:“这个慕容敕,倒还挺聪明的!”
左护法恭敬地道:“可惜也敌不过主子的英明神武。”
左护法想都不必想,就知道他家主子会给他们下什么命令。
果然,成魅森冷一笑,冷飕飕的声音下了命令:“联合众高手,等在峭壁之下,凡是跳下去的高手,全给我活捉回来!”
“是,主子。”左护法心想还好不是全部杀了,看来主子心里还是把夜王当成家人看待的啊,不然这些夜王府的高手……呵呵!
等到左护法下去执行任务的时候,成魅微微眯了一下冷厉的眼眸,冷冷地道:“南宫若水,你可以出来了。”
暗处,一个微微苦笑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就是温润如玉美胜女子的南宫若水走了出来,一身翩翩白衣胜雪,美好又淡然。
“我知道南宫澈和雪儿都安然无恙,但我没有想通,你为什么要弄这样一出戏,这对你有什么好处?”南宫若水从暗处走出之后,没有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对成魅问出了心中疑惑。
他和成魅没有什么交情,唯一的纽带也就是雪儿罢了,而他知道成魅的个性冷漠,除了对雪儿一个人好,其他人都不在成魅眼中。
所以,他不会跟成魅说什么废话,他只提问,而答与不答,则要看成魅的心情。
成魅瞥了南宫若水一眼,本该清澈明亮的眼睛,此刻却闪过浓浓的阴霾。
“有人将夜城壁造的孽挖出来了,那总要有人来替他还债吧?呵呵呵呵……”成魅阴嗖嗖地以内力发声,语调寒入骨髓,笑声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