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能拒婚。”苏浅浅坦荡。
夜夙的眸色又深了几分,偏巧他一身黑袍墨发,几乎与薄凉的夜色融为一体。
似是感觉到了苏浅浅对他莫名的疏冷和抗拒,夜夙笑了笑:“嫁给本王,很吃亏?”
苏浅浅蹙眉点头,“当然,赔进去的是我的一辈子。”
宁做穷人妻,不做富人妾。
“我不明白王爷你是看中了我哪一点,你说出来,我改成么?”
夜夙促狭道:“本王喜欢‘你不喜欢本王’的这一点。”
苏浅浅卒。
两人沉默片刻,苏浅浅趁着酒劲在心里酝酿了下要说的话,怕等明天酒醒了就再也没胆子直面说这些会惹怒夜夙的话了。
“我不明白,王爷你贵为夜国的一品摄政亲王,为何偏偏在人海里选中了我。为财?貌似太傅府的产业比不上摄政王府的百分之一。为我的貌?我承认我这副皮囊是女子中的翘楚,但不至于让王爷你日思夜想的地步吧。”她比不上何芊芊的优雅端庄,更比不上黎念君的倾世美貌。
他是为了什么,她不知道。既然猜不透,何必等到跳进坑才后知后觉,不如趁早地远离。
“我爹一向明哲保身不参与你们任何一方的阵营,王爷你就算是去追求洛天赐都好,至少还能拿到洛家军兵权。”皇家就爱联姻捆绑裙带关系。
夜夙听完,好笑地捏了捏苏浅浅婴儿肥软软的面颊,道:“在下心慕苏三小姐苏浅浅许久,追求真爱,有什么错。你竟一直是这么想我的?”
出于放低态度,夜夙没再自称‘本王’。
苏浅浅嗤了声,没信他的话。
提着鞋走了一会儿,苏浅浅暼见前方有个可供落座的方块条石,想着时候差不多了,得赶在宴会散席前回毓兰阁,要不然自己浑身是血的模样回去被人瞧见了,不知该怎么解释。
苏浅浅走过去坐在冰冷的条石上,撑着一只手穿好鞋子,站起来跺跺脚。
夜夙突然站在她身后捂住她的嘴,她怒瞪,对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苏浅浅蛮配合的,未敢发出声响。
夜夙就势放开她,用自己宽厚的手掌握住苏浅浅不安分的小手。
苏浅浅无心计较他这个小动作,满心思绪都被矮树丛后的紫红色华丽宫装的背影吸引去了。
那是福禄长公主,她不是在宴会中陪着太后娘娘吗,为什么会跟一个男子在御花园里拉拉扯扯。
转念一想,自己不也是和夜夙旁若无人地在此处幽会嘛。
嗯,不是偷情,她和夜夙还仅是合同尚未达成的未合作关系。
夜夙解释道:“那是定侯,长公主的夫君。”
是夫君,不是驸马。两者有根本性质的区别。
苏浅浅‘啊’了声,心里嘀咕着,既然是夫妻,为什么要偷偷摸摸地在御花园里拉拉扯扯,有什么事情回家关起房门来说不好么?
夜夙摇头笑了笑,没有要给她科普的意思。
苏浅浅一努嘴,心里盘算着等回家了问问八卦大全秀秀,全帝都的八卦秘辛,鲜少有秀秀不知道的。
只见长公主极不耐烦地捋开定侯拉住她的手,快步绕过鹅卵石小道离开御花园。
苏浅浅想,定侯真是好脾气。要换作其他别的男人,估计大男子主义早就犯了,何况还是身份本就不比长公主低下的定侯。
若她没记错,定侯手里也是有兵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