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浅忽然歇了哭声,吸了吸鼻子强装从容,随便抓了一个宫女问道:“他......他是怎么死的......”
宫女一脸慌张惶恐,这两日宫里死了太多人,她如何知道她问的是谁。
见宫女不答,苏浅浅又道:“摄政王,夜夙,他是怎么死的......”
宫女瞠目结舌立即跪下,垂下头轻声回道:“听说是和皇上议事时,替皇上被二王爷的余党阿建用剑砍进了胸腔,太医赶去时,人已经......已经没命了。”
这是皇上亲口的说法,至于其他版本的,她便是死也不敢告诉摄政王妃啊。
好在苏浅浅闻言便神色正常了些,抬手抹掉眼泪站直了身子,抬步仍是有些晃,一步一个脚印朝宫门走去。
宫女身子一塌,手撑在地上,望着苏浅浅蹒跚的背影重重地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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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浅浅曾和夜夙笑说过,如果夜夙先翘辫子,那她就带着整个王府的家产跑去改嫁,然后夜夙促狭地笑,说自己肯定能被气得从棺材里爬起来。
苏浅浅刚踏进府门,庄伯便从正厅迎出来。
门上的红灯笼已经换成了白灯笼,下人们正搭着梯子爬到梁柱上挂结成花球的白绸子,苏浅浅眼球陡然鲜红,上前不由分说便把那人手中刚挂好一半的绸子扯下来,“不许挂!不许挂白的!给我挂红的!”
那人连着绸子梯子一道儿滚了下来,摔得四脚朝天,却怒不敢言。
庄伯惊了惊,忙上前踌躇道:“王妃您这是......”
苏浅浅看了眼前厅正中央摆放的长方的黑漆物件,身体一瞬间滞住,又看了眼庄伯半百的头发,极认真道:“叫他们把白绸子拆下来,本王妃要挂红的!”
庄伯险些气笑了,连忙摆手,眼里的红血丝伴着泪与这模样有些滑稽,但他顾不得,“王妃,此事不可马虎儿戏啊......”
谁家死了丈夫要求挂红绸子的,更何况是摄政王府这样的人家,王爷的丧事是国丧,若是挂上红绸子,这是藐视皇家威严是要杀头的!
苏浅浅摇了摇头,神情很坚决,“就要挂红的!”然后径直从花园的小径绕到了后院,路上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眼满是高挂的白绸魂藩的正厅。
苏浅浅深一脚浅一脚地回了屋,也不急着梳洗沐浴,反倒开始收拾东西。
秀秀帮她抱了两个红木匣子,不解问道:“王妃......咱们要收拾东西去哪儿?”
苏浅浅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只是很认真的收拾梳妆台上的首饰玩意儿,顺嘴回了一句:“咱们去改嫁。”
秀秀:“......”
香兰吓得有些腿软,扶住桌角才勉强站起来,欲言又止道:“王妃,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