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思帝也没留她,挥挥手让她下去了。
鸾车从宫里出来,不紧不慢地朝公主府驶去。元晚河恹恹靠着绣垫出神,脑海中竟赶不走元尧的影子。
本以为过了这么久,该忘的都忘了,该放下的都放下了,然而故人一面,还是忍不住些微黯然。
三年了,过往的男欢女爱、如火激情,她都忘得差不多了。唯独忘不掉的,是他一次次把她的尊严踩在脚下,一次次把她纯净的少女的心丢进泥淖,一次次教会她不要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
让一个被爱情冲昏头脑的人去懂得这些,是需要时间的。但闵宫里最不缺的就是时间。那些数不尽的孤冷幽寂的漫漫长日,如一双毁情灭欲的巨手,把她对他的爱意捏成怨,揉成愤,最后化作齑粉。
再见他时,便是灵台清净,心思明爽,不杂一丝欲念了。只是回转过来,难免有些黯然,黯然的是那成思帝过了三年非但没显老,反又俊逸不少,言语神情间又多了一分深沉冷峻,优雅中颇显帝王霸气。
这种高贵威凛的男人雄魄,不是她身边任何一个花容月貌的男宠比得上的。
所谓曾经沧海难为水,又所谓吃过干的,看不上稀的。
她祈祷上天赶紧给她扔个极品美男,结束她的精神守寡。
没想到老天爷耳朵忒灵了,立即拔根鼻毛吹口气,变出一个白莲般出尘绝世的美男子,啪地扔到元晚河的鸾车跟前。
天上掉下个林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