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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似乎有什么重叠在了一起,在任虹裳惊讶的目光中,言迅速移开了手。
惊讶的目光渐渐黯淡,换上了一点失落。
一股由脚心传递而上的寒气猛地涌向言的胸口,冰凉感通过胸口化为恐惧散布全身,言的脑海再度混乱,像是潮水对海岸发起的第二波冲击,诠释着方才的好受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的短暂平静。
这一次脑海的刺痛比以往来得猛烈数倍,似乎蓄谋已久,不让言有反应时间,想一举拿下他。言的痛苦显露在脸上,双手本能地抱住脑袋,身体弯曲。
“不要出来!!”
他叫喊着,整个意识陷入深层,一下子断开了与外界的联系。
任虹裳不知发生了什么,前一刻还好好的言,突然间痛苦地蜷缩成一团。但她来不及检查言的情况,这么大的声音好像引起了别人的不满。
“虽然这里不是休息区,但这样大叫也是一件没素质的事情。”
有些熟悉的声音。任虹裳仔细回忆,偏过头寻找源头,一个脸上略带疯狂笑容的男人出现在视野中。他的脸部似乎受过极大的痛苦,此时显得有些歪扭,尽管如此,任虹裳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炽267?牵连普通人至少要禁足一个月,你难道……”
逃跑了?的确,如果超能力者自己要离开,除了其他超能力者,几乎没有人可以阻挡。不过通常这种叛乱会立马出动在职的所有超能力者进行处决就地格杀。
虽然如今因为某个组织的蠢蠢欲动,留在裘德总部的超能力者很少,但细想下,剩下的几人能力都挺特殊,任虹裳不信仅仅身为编号者的炽267可以逃脱。何况,逃脱了还特地出现在她这个突击组组长面前,岂不是脑子有问题。
不用等任虹裳明说,炽267笑了笑:“当然不可能,是任博士宽宏大量,不仅不处罚我,还强化了我的超能力,给了我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没错,就是抓住那个不明身份的女人。”
炽267指了指言。
也不怨堂堂国防部超能力小组长竟然不知情,早上任虹裳等到了她申请的关于言的接管通知,就兴奋地迫不及待跑来学校,关于炽267的处分通知,她完全忘记得一干二净了。
“等等,强化?”
“哦?你发觉了吗?关于超能力进阶的研究。”
“你疯了!那个在理论上就近乎百分之百不可能!”
任虹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点屁大的事,只要禁足一个月就能解决,什么仇什么怨让他选择了这条不归路。
“你当然无法理解……”炽267像是在自嘲,头无力的仰起,眼珠子冷漠地瞪着任虹裳,“你这拼爹的衣锦无忧,整天为了个男人任性地玩忽职守,居然还有那么多人帮你说话。还好你爹够清醒,估计就是知道这件事上你根本不会上心,才派我过来的。”
任虹裳看向炽267的眼神变得怜悯起来。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大概又是她老爹超能力进阶的研究遇到瓶颈,正愁找不到人实验时,炽267不知哪根筋没搭对撞上了枪口。没有谁比身为任博士女儿的她更清楚,二阶路上的尸骨挖空了多少座大山。
这是一张免死金牌,无论多大的罪名任何超能力者都能选择的路同时也是一杯鸩酒,喝下的存活几率得赌在君王是否与你开玩笑上。走上这条路的超能力者,只能去期望他就是第一个成功者。
炽267显然被骗了。尽管如今研究人员的地位上升了不少,但也没资格直接干涉军队任务,任博士之所以给他这样的任务,是因为言是昨天中间的关键人。
同样没有谁比任博士更了解自己的女儿,只要是跟言有关的事,她就一定会插手,这相当于明摆地把测试任务交给了她。
见到任虹裳怜悯的视线,炽267的语气变得尖锐起来。
“你那是什么表情?!你敢说你能有今天的地位难道不是凭借任博士的权利吗?也是啊,有这么便利的关系不利用就蠢死了!但是我不爽啊,论能力,我更有破坏力,论忠诚你甚至不及我一半,凭什么这样的你允许有名字,能成为代号组长,受到万人敬仰的目光,而我却不得不待在垃圾屠宰场的编号组,受其他人的嗤笑和鄙视的目光不可啊?!”
“炽267,注意你的言辞!”任虹裳叹了口气,心中不免有些无奈,“你还没有注意到吗?”
他的思维已经失去逻辑性了。
“你刚刚说的忠心,跑哪儿去了?你现在正在被欲望逐渐支配,你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真到了那个时候,我就不得不……”
“闭嘴!闭嘴闭嘴闭嘴闭嘴!!这是我自己的力量!我明白我要做什么!”炽267握紧拳头,满脸陶醉,“看,力量像是要从皮肤中渗出来一样,就因为我正视了自己的愿望,它在回应我!啊!多么美妙的感觉……对了。”
炽267从自我陶醉中脱离出来,看向任虹裳,眼中不加修饰燃烧着熊熊战意。
“也好,在这里打败你,让那些瞎了眼的人看看,谁才是更适合成为代号组组长的人!”
他右手燃起的火焰,比昨天见的更为惊人,周围的空气仿佛都有随之燃烧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