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受得了他那副便宜了我的表情,我没好气说:“我还年轻,暂时不想太享福,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还是该去哪去哪。”
我以为这丫好歹死皮赖脸地坚持一下,充分地表达他想去我家的愿望,没想到他这次还挺爽快:“行,既然你不欢迎我,那我就不去咯。”
我特么的就一纠结的贱人,他说来我不爽,他说不来我更不爽,我觉得我真是毛病大发了,整个人顷刻萎靡:“好吧。”
开车锁,我钻进车里正要摇下车窗跟周唯这丫道别,不料他紧随其后,几秒间已经优哉游哉的在副驾驶抖腿,他还伸手去戳前面的显示屏,说:“打火咯,我想整点歌听听。”
我暗喜明怒:“你不是不去我家么,上车做什么?”
“怕你车开不好,我这个老司机想带带你咯。”
暧昧的玩笑话撂完没几秒,周唯紧接着又说:“我行李箱不是在你家没带走嘛,我去拿。”
只要他别指挥我当免费司机就行。
鬼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的拒绝让那丫搭错了哪根玄,一路上周唯压根没要与我交流的意思,不管我放哪首歌,也不管他会唱不会唱,他都会跟着哼哼,摇头晃脑的。
他晃一路哼一路,我暗骂了一路智障。
相对寂寂无声,我与周唯一前一后进门,我去阳台收衣服,而他直奔卧室,去拿他那宝贝行李箱。
抱着一大摞衣服返回,我以为周唯这厮也该滚了,可他却分明往箱子外腾衣服。
我不解:“你干嘛?该不会想把脏衣服扔这边让我给你洗吧?”
“你咋能这样想我?你捂着你时而有时而没有的良心想想,我是那种能把自己女人当保姆的人吗?”
不太乐意地与我杠几句,周唯扯着身上的衣服掸了下:“浑身汗,我洗个澡再回去。”
今天他的表现槽点实在太满,多到我找不到入口,可他又没到十恶不赦到我非要将他拎出来凌迟的地步,经过几个小时的缓冲消化,不管是多欣喜或是多愤怒的情绪,也已然被卷入时间的洪流不知所踪,我这会儿更想做的事是赶紧收拾收拾躺床上好好放松放松,我说:“好,你抓紧时间,我也要洗。”
这傻缺,斜视着我,嘴巴里就没一句素话:“你这是在邀请我一起洗咯?不过算咯,我怕你抵挡不住我美色的诱惑,要在浴室里对我强来。”
我顺手从旁边的架子摘下个干净毛巾扔给他:“要洗快洗别废话。”
他这才抓紧时间去了。
周唯洗好时,我已经把衣服叠好码好,换洗的衣服也备好,我让他出去之后给我把大门反锁,就一头扎进浴室。
磨蹭了大半个小时,我出来时只有大厅的一盏灯孤独地散发着柔光,卧室里已经暗了下去,这不无昭示着周唯走了,他果真在我洗澡的时候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走掉了。
虽说这挺符合周唯这丫的行事作风,寂寥却纷纷杀到充斥到所有角落,让我有短暂恍惚。
那些疲惫不知咋回事临阵脱逃,我暂时没了睡意,我把整个身体摔在沙发上,捏着遥控器打开了电视机。
对电视真提不起劲,我就着电视机刚刚打开是啥频道就看啥频道,好巧不巧的正好是一个专门放外国电影的,而今晚演的还是个爱情剧,我看了二十来分钟,总算成功找回了困意。
打着哈欠,我强撑着快要合起来的双眼关掉电视关掉灯,凭借着自己对地形的熟悉,摸黑走进卧室,爬上床拽过被子就此懒洋洋的躺下。
我这头刚刚调整好睡姿,下一秒大腿却触贴到热乎乎软绵绵的不明物体上,条件反射的我惊了一下,也不知咋回事的,我抱着被子就滚下了床。
余惊未定,我的思维混沌着要去开灯,光线却迎头倾泻下来,让我的视线恢复了无阻滞的状态。
床上,周唯揉了揉眼睛,他声音里带着些许刚刚睡醒的含糊:“刘多安,你咋就滚到床底下咯?”
他还好意思问!我踏马的还不是被他吓的!我要不是胆肥点,现在估计都因为破胆被送医院抢救了!
双眸喷火,我瞪着他:“你不是走了吗?”
周唯拍了拍额头:“我就想关掉灯躺床上给你个惊喜,昨晚一夜没怎么睡,一沾着床犯累,不知不觉睡着了。”
爬下床来,周唯不由分说将我抱起来丢回床上:“地板硬邦邦的睡个什么劲咯,你还是回床上来比较好。”
我那点儿暴脾气,都被他整得不知道该怎么样发作了。
罢了罢了,见他说他昨晚一夜奔波怪可怜的,我暂时当个慷慨大方的人,原谅他。
得亏我卧室的地板卫生弄得很好,我就算在上面滚几圈也不怕,我这才省去再去折腾着换衣服啥的,我翻起身来以背对着周唯:“困就睡吧,半边床给你。关灯。”
并未听我指挥,周唯安静了一小会,他忽然挨着我躺下,手覆揽过来环住我:“刘多安,你是不是生我气咯?”
“早前是有点。”滞一阵我说了一句,很快又再往上添:“不过现在消了。”
撩动着我的头发,周唯的气息奔赴到我的脖颈间:“你气的是我没顾全你的面子,还是气我今天顾着打球冷落你?”
他再提,我就郁闷了:“前者。”
并未立马应我,周唯稍稍用力,将我半抬着像煎咸鱼般翻了过来,与他四目相对。
手抚着我的脸庞几秒,他用轻飘飘一句话轻而易举地勾起了我万丈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