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都给老娘闭嘴!”蕙娘一声大喝,人们立刻安静下来,“谁再给我多说一句,老娘立马把他嘴撕下来!契丹人还没来呢,一个个嚷嚷什么??”“老板娘,你说我们该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当然是找大夫接着给柔湘治病了,她不上台,我们都得死!富顺,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找大夫去!把临潢府最好的大夫给我请来,花多少钱都行!”
“哎!”富顺得了令撒丫子跑了出去。“你们几个也别闲着,去收拾东西,准备随时出逃”“是!”“都各自忙去吧,动起来,跑起来!”蕙娘打发走下人,赶紧拔腿往楼上跑去,进了房间立即把门从里面栓的死死的,拿出行李囊,掏出首饰盒,将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倒了进去,又把绫罗细软包好一并放入囊中,她在这忙着收拾东西跑路,竟一点没察觉到身后有几双眼睛正死死地盯着她。
“宁阁主这么急着是要上哪去?”冷冷地声音不带有一丝感情,说话的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戴着遮住半边脸的面具,如利刀雕刻的下巴冰冷而尖锐,一双眼睛深邃如潭,一眼望不到底。他的两旁站着一男一女,男的一身青衣,女的一身白衣,都同他一样,戴着面具,脸上也是一副让人捉摸不透的表情。
“啊!少门主!!”蕙娘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回过头,一看来人,二话不说就跪了下去,头上汗水直流,少,少门主怎么会在这?自己明明把门栓好了,他们又是怎么进来的?蕙娘,本姓宁,是江湖黑帮幻影门海棠阁的阁主,这个身份,只有蜀香楼的龟公一人知晓,其他人并不知情,在他们眼里,蕙娘就是这蜀香楼的老板,蜀香楼,是幻影门安插在临潢府的一个分部,它的幕后老板正是南宫墨。刚被蕙娘称作少门主的男人,便是幻影门苦苦寻找的少主:南宫狱痕。
“属下见过少门主!属下不知少门主前来,未曾出门迎接,属下罪该万死!”南宫狱痕没有说话,扫视了房间一眼,走在桌边坐下,一旁的女子立即为他捧上了一杯热茶,蕙娘没有听到少主的指示,也不敢擅自起身,只得乖乖地跪在地上。半杯茶下肚之后,南宫狱痕才抬起头瞥了眼地上趴着的人,幽幽地说道“起来说话”。“谢少门主!”蕙娘爬起来走到桌前身子笔直地站在那,
“宁阁主这么急着收拾东西,是要去哪?可是要携财物逃跑??”“属下不敢!属下对幻影门是忠心耿耿,沥胆披肝,绝无二心!少门主,您就是借我几个胆子,属下也不敢啊!少门主!”“你对幻影门怎样,本少主心里有数,你心里,也有数。蜀香楼的账目每年都会无缘无故的少那么几百两甚至一千两银子,那银子去哪了,都藏到你的口袋里去了吧!”砰地一声,只见刚还握在南宫狱痕手中的茶杯瞬间就被捏成了碎片。
“属下该死!是属下见钱眼开,迷了心窍,才在账目上做了手脚,属下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少门主饶命,少门主饶命啊!”“罢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这么多年为了蜀香楼兢兢业业起早贪黑,本少主也不会为了那点小钱就要你的命的”。
“谢少主,谢少主!少主大恩大德,属下一定谨记于心,永世不忘!”“你最好别忘,以后,也给我收起你那点小聪明,这些年,我之所以没戳穿你,就是因为你还有价值,还能被本少主所用,胆敢有下回,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属下不敢,属下不敢,属下今后一定用心辅佐少主,誓死效忠幻影门!”
“一个刻时前,从你这出去的两个人是什么人?”“您是说北院王府的小王爷?”“他们是北院王府的人?”“是,他们一个是北院王府的小王爷萧琰,另一个是他的贴身护卫,叫叶泽”“他们这么早来这做什么?”。
“大概二十天前,萧琰来找我,说是今年的武提拉那大会,皇上指名要柔湘来跳开场舞,让我们早早做好准备,并提前付了我一半的定金,可谁曾想,临到大会开始,柔湘却感染了风寒,且一病不起,我差人去告知萧琰,他听后大怒,来找我要人,他还让我一个时辰内把柔湘送到斯善查布林场,否则,就带人踏平我蜀香楼,把蜀香楼上上下下杀个精光,少门主,您可得救救我们啊,少门主!”
“那个柔湘,现在在哪?”“在她自己房里躺着呢,跟个死人一样,连句话都说不利索,翻个身都困难,明天大会就要开始了,您说这可怎么办啊”“不就是个歌姬吗,没了柔湘,难道他们大会就不开了?”“话是这么说,可柔湘,是契丹皇帝亲口点的,耶律璟是出了名的暴君,惹恼了他,后果不堪设想!”
南宫狱痕站起身在房里冥想了一会,对蕙娘说道“那个萧琰,此刻在哪?”“应该是去林场了”“你立刻去安排辆马车,送我去林场,本少主要去会会这个萧琰!”“是!”蕙娘从房间出来,如释重负,小跑着奔下楼去往马厩。
“笙儿”南宫狱痕扭头唤向一旁的蒙面女子。“是,主子”“好好打扮一下,一会儿随我一同前往林场”“是”。南宫狱痕在心里探口气,静静走到窗边,推开紧掩的窗户,拿下脸上的面具,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屋里浓重的脂粉味让他厌恶不已,调整好气息,南宫狱痕眺望着远处的风景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