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屏山并不雄伟险峻,亦无十分气势,只因地理蜿蜒翻折道路崎岖,山口极窄,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路旁遍布密林,端得是个伏击的好去处。
陈墨风踏了踏路,数盏茶功夫便将四周地形觅个真切,做到心中有数,遂在山口自寻了个隐秘之地打坐而起,静待众人。
只要有些许动静皆逃不过其耳目。
约莫亥时一刻,隐约中闻听风声响动,知是众人来到,遂悄悄起身察看。只见不远处驰来三人,一人观下正是慕容云无疑,身旁是个二十余岁模样的青年男子,长得面黄肌瘦,目露邪光,一瞧便知是旁门左道,淫邪之徒,修为有灵士初阶上下。再一人身材高大,龙形虎步,约五十余岁,颈戴骷髅法珠,手提月牙铲,麻鞋丝绦竟是个头陀!再往脸上看去,面如满月,头戴金箍,散发披肩,双目炯炯有神,宽鼻阔口,气势非凡!
陈墨风心中叹道好一个恶僧!看修为有灵师初阶!应为客栈密谋四人中的三人了,那头陀想必是众人口中的惠真大师罢,二十余岁青年定为其亲徒,另一个被称作四叔的却并未至。
陈墨风不由大觉头疼。初阶灵师非自己能应付得了,如今只有先行观望再作计较。
三人在山口前站定,商议了片刻开始四处找寻埋伏佳地。陈墨风远远随着三人并不敢近前。慕容云与青年倒是不惧,对于灵师初阶的惠真头陀却不敢掉以轻心,一个不慎即有可能被其发现,自己还没自信能从一个灵师手中轻易全身而退。见三人各自散开墨风亦在不远处的树丛中隐蔽,监视众人。
子时三刻,陈墨风“嚯”的睁开双眼,面目凝重地定睛往远处观去。
只见远端山口来了二人,疾步匆匆,看似正全力赶路,竟全是女子!
二人俱着白衣,其中一人身材娇小,约莫十三四岁年纪,面貌清秀至极,特别是那眼目透着无比的灵动,长大后必是个美人,不过修为只中阶灵者,而身旁一人瞧后却双目一眯!只见那人眉目如画,身材婀娜,背插双剑,如出尘仙子般般。自己哪不认得,非是曾经仗义相救的沈师姐还是谁!脑间刹那便“嗡”的一声!原来对方要截杀之人是对自己有恩的沈师姐!
看来慕容云必是对上次师姐相助自己之事耿耿于怀,此人心性这般险恶,因些许小事便要杀人泄恨,当真留他不得!心中已暗暗动了杀机,决心如何都不能放过这个慕容云,忖道哪怕对手是比自己高一大境界的灵师强者,关键时刻自己当顾不得其他要出去斗上一斗。
这厢陈墨风脑中急思对策那边二女却已临近,隐约闻听年幼女子正抱怨道:“师姐,门内何事这么焦急,要夜半唤我二人回去。”
那沈如霜还未回答,二女恰好踏至伏击处!突兀间一物于草丛中卷起无比的劲风飞出,带有乌光呼啸着向二女打来!
二女猛然间促不及防,亏得如霜谨慎,赶路时不忘防备,见陡然而出的乌光心道不好,顿将身旁少女往左处一推,自己紧跟着全力向后退去!
乌光“轰”的一声砸在地面上,土石抛飞,那地竟被砸出一个大坑!若非如霜机灵砸在身上怕早已骨断筋折,香消玉殒了。
少女胸膛起伏,惊诧望去,但见林子内踱出三人。一人为头陀,一人是青年男子,当瞧至第三人时沈如霜登时大吃一惊,旋即明白其中缘故,怒目娇叱道:“慕容云!是你!你可知勾结外人同门相残是何等后果!还不速速随我回门内请罪!”一旁白衣少女也是含恨相视。
慕容云从三人中缓缓步出,面带浅笑道:“沈师姐你说笑了,此地独我们五人,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他知,唯掌门不知,只需今日能将你二人留此偏僻之地宗门内有谁会晓我慕容云残害同门?师姐,辱我之仇不能不报,可惜清柔小师妹却趟入这浑水。”说着移目花容失色的少女道:“师妹,当怪你时运不佳偏偏随着沈师姐,师兄我不得不一起灭口了。”慕容云言语平静,仿佛正说一件与自己毫无相干之事,二女闻听耳中却寒意骤生。
“慕容云!欲留下我二人怕没那么容易,只要我们有一人走脱报送宗门你可知知后果?!”沈如霜叱道。
“呵呵,师姐放心,有师尊与师兄在你们并无任何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