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梦道:“无事,我们再去寻,总会有线索的。”
朱楼看了他一眼:“你好像松了口气?”
“有吗?”无梦斜过眼来。
“没有吗?”朱楼也斜过眼,“你刚刚为什么摇铃铛?”
“那个……”无梦挠挠头,“我刚刚想,身为魂魄的你既然会被收进铃铛里,那他说不定也会……”
“然后让我们在暗香里自相残杀?”
无梦忙把头摇的像个拨浪鼓:“我绝对没有这么想!”
朱楼哼了一声,也不再追究,自顾自飘到前面去了。
二人往芷萝村走去,朱楼道:“这些姑娘可真够粗心的,竟然忘了把村口锁好,也没派个人把守,要是有什么图谋不轨之徒岂不是遭殃?”
随即他们就察觉不对劲,太安静了,芷萝村的姑娘们嬉笑打闹,鸡飞狗跳是常态,可是如今却悄无声息,他们刚走进村子,就发现原本房屋精巧、小桥流水的芷萝镇,竟然消失了,所有的房屋、院子、树木全都不见了,他们走遍全村也找不到一个人。一人一魂走到原先族长的屋前,唯有这间屋前还有一片花草,无梦见空荡荡的地面落了把梳子,便捡起来看了看,那梳子有些年头了,梳齿都断了好几根,朱楼道:“这是族长的东西,她梳头梳到一半,却不知因为什么事情离开了。”
能让一个老族长急到连头都没梳好就匆忙离开的事情绝对不可能是什么好事。
两人四处望了望,看见门外那片芷萝花,那时还是花骨朵儿,现在却已经有些萎靡了,他们错过了盛开的时刻。这时,朱楼疾走几步,指着一朵芷萝花道:“你看!”
那花上斑斑点点的,竟然是血迹,再往旁边看,他们发现有一大片花上都沾了血迹只因芷萝花色本就鲜红,他们竟一下子没有注意。
朱楼道:“你那画卷这么神奇,能否想办法看看之前这里发生了何事?”
无梦道:“有生命者皆有记忆,只是长短不同罢了了。此花不俗,应当可行。”
说着,他摘下一朵,打开夜歌画卷,将花放在画面中心,想了想,又扯下自己一根头发,一头系着暗香,一头系在花上。
朱楼道:“你不进去?”
无梦忙摇头道:“万一一会儿来人,见这画摆在地上,又没人守着,拿走了或者烧了怎么办!”
朱楼想了想道:“也是,那就让我去吧。”
无梦细细的灵力流经画卷中的山水,暗香消失了。
朱楼醒来时正悬在一朵芷萝花上,随风摇摇晃晃,不远处传来姑娘们的说笑声,小路上一个人也没有,他只好无聊地东张西望。
这时正好看到脚腕上系着的那根头发,想起那小子拔头发时一点预兆也没有,吓了他一跳,不由得笑起来,伸手轻轻拨了拨。
耳边忽然传来一段曲子,像是笛子或是萧,但调子欢快轻佻,又觉得两者都不像。有人说道:“混小子,教你这个,学了以后好去找美人啊!”
这说话声太熟悉了,可是却一下子想不起来是谁。
朱楼正苦苦思索,小路上走来了两个女子,她们端着水壶,正小心地给花儿洒水。
“他居然说自己是妄非逆,族长早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妄非逆。”
“还说自己是妄非顺的堂弟,笑死人了,亏得族长陪他演戏。”
朱楼心里一惊。
“檀雪城有去无回,可怜了绿枝那丫头,对他一片真心。”
“嘘……小心被族长听到。”
“对了,绿枝怎么还没回来?”
“野丫头不知又上哪里疯去了。”
“难道是……”
另一个姑娘睁大了眼睛,捂住嘴道:“双宿双飞?”
二人嘻嘻笑起来。
很快,两人浇完水,又走远了。
朱楼心道,既然知道檀雪城有去无回,当年族长便是让妄非顺一行人去送死,可是上次见她情难自禁,不似作伪,若是假装未免也太过可怕了些。
正想着,忽见四五个女子飞跑过来,喊道:“族长族长!不好了!”
屋内人道:“慌什么,慢慢说。”
“族长!”一个女子哭道,“绿枝被一群男子押过来了,那群人说要找你,我们拦不住,绿素妹妹顶了他们几句,竟被他们杀了!”
屋里静了一瞬,而后道:“你们去通知全村人,马上回家,待在自己家里,没有族长之令,绝对不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