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崖上面危机重重,这是要把肉往老虎嘴里送啊,李二奎打死都不去的。
“诶哟,疼死我了!不成不成,我要回家!“李二奎大声喊着,也不用村会计搀扶,迈步就朝下山的路逃。
李小琴却眼疾手快,伸手一揽,把老叔的路堵住了。
“老叔,啥时你这么受不住疼了?我记得,去年你从王叔家马匹上摔下来,脑袋破了个大窟窿呢,咋就没喊疼?”
她掉转头望向王大胆,软糯糯的问,“王叔,是有这回事吗?”
王大胆猛点头,想起这事,他眼底涌出惊惧来,“有,我记着呢,这么大个血窟窿,要死人的。”
说着,王大胆伸手比划,形容伤口的深度。
李小琴再看向郝村长,说道:“郝大叔,有烟不?”
“有。”
“能给我老叔一支不?”
“能。”
这小丫头不似以前的胆小怕事,沉着冷静的样子,跟她交流,就像是同龄人在谈事,这种感觉,实在是有些新鲜。
郝村长掏出春城牌香烟,抽一支递过去。
李小琴接过来,改递给老叔,说道:“去年从马背上摔下来,你说的,只要有烟抽就啥都不疼。”
李二奎晶亮的眼睛里满满都是馋,盯着香烟吞了吞口水。
老烟民对香烟牌子都熟悉得很,这款春城牌香烟是七四年上市的,烟气香,醇,收敛性好,味清新舒适,一条十块钱,单卖一包九毛五。
优质烟叶,哪像卷烟呛鼻,微刺,吸多闹肚子,李二奎这辈子仅抽过一回,清香的诱人味道至今难忘。
馋归馋,但李二奎分得轻重,这会横着脖子就是不接,说道:“那是去年,今年别说有烟,就是大肉,我也疼!“
李小琴笑了笑,“老叔,去年你嚷着要抽烟才不疼,王叔跟人借钱给你送了一条十块钱的春城,现在你嚷着说吃大肉,可这伤是你自己摔的呀,谁赔呢?”
村会计一瞪眼,道:“我说二奎,你自己摔的,莫要赖上我们啊!”
“就是!”
“成了成了,也没咋严重,龙血竭效果好,赶紧敷上,大家上山!”郝村长皱着眉头,大喝一声。
李小琴一番话让郝村长恍然大悟,好好的咋伤了个口子?八成是找借口溜走!
“老叔,你快坐下来,我拿龙血竭给你敷伤。”李小琴淡笑着说,笑容纯净,如出绽放的何花。
李二奎有想撕烂侄女脸的冲动。
以前没见她关心自己,咋今天这么赶着贴心?
心底那股不妙的预感越发强烈。
虎崖危险得很,上去就是找死,大哥盖的三间砖头房还没住进去,李二奎不甘心!
“你懂啥草药,这就是普通的树竭!”李二奎面容扭曲,所有的精打细算一败涂地,“我凭啥要你止血?我出这多血上山不是吸引老虎吗?”
李二奎这句话有道理,几个村干部顿时露出为难的神色。
朱寡妇唬得改了色,大声嚷嚷,“呀!老虎顺着二奎的血味寻来,那我们不也得被吃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