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沾衣释然。

她也是魔怔了，总以为这个地方落后，需要她手把手去教，却忘记了，劳动人民是最富有智慧的。

古代人的智慧，是现代人所无法想象的。

“那，这件事我就不操心了。”她说。

正好也乐得清闲。

沈行舟但笑不语。

魏沾衣有些晕车，蔫蔫地歪在一旁，透过马车上的细小缝隙往外瞧去。

风景在眼前一晃而过，她看得有些无聊，昏昏欲睡。

“睡一会吧。”凤赤说，“小肥啾的速度比普通马车要快很多，到傍晚时分就能达到。”

“睡不着。前面好像有一座小城。”魏沾衣说。

“是距离宁京城比较近的下京城，原先挺繁华的。”凤赤说，“原先有很多人口，战争爆发后，这座城也成了死城。”

魏沾衣远远地看着满目疮痍的小城，叹了口气，“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希望聂先生能快些让这些城市恢复繁荣。”

她不忍心再看，想将目光转向别处时，车辆与一个熟悉的面容擦肩而过。

一个名字也脱口而出。

“李玲珑？”魏沾衣挑眉。

现在的李玲珑，早已经不是先前的花枝招展，趾高气昂，而是穿着破烂的衣裳，头发散乱，身上也脏兮兮的。

她双目无神地在路上走着，明明不到二十岁，却像个老妪一样，拄着拐杖，一步一步走得极为艰难。

车辆与她擦肩而过，很快便将她甩到了后面。

“她怎么会在这里？”魏沾衣探出头，仔细看了看，果然是李玲珑。

“凤赤说，“老太太死了，那东西也消失，蛊虫是李玲珑投放的，以血养蛊，最终遭到了反噬，没了幕后那东西，她什么都不是，落到这种地步不足为奇。”

“什么？”魏沾衣听得云里雾里。

“你不记得了？”凤赤挑眉，“李玲珑给老太太喂了一些东西，那些东西是以她的身体为养分的。前段日子，她可是趾高气昂……”

“大鲶鱼。”腓腓一爪子挠在他的脸上，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别胡说八道。”

凤赤愣了愣，看着挤眉弄眼的腓腓，这才想起，魏沾衣忘却了与沅湘君相关的事。

腓腓似乎不想再让她想起来。

“凤赤？”魏沾衣蹙眉，“到底是什么情况？我感觉，有些记忆，但，仔细想去，却又是一片空白。”

“告诉我。”她说。

“那个女人想用蛊虫蛊惑了我家老太太，想逼迫我娶她。我自然是不同意的。老太太的身体承受不住，最终还是去了。她老人家去了之后，那女人遭遇到了蛊虫反噬。”凤赤半真半假地说着，“那种人不值得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