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北寒醒来时,已经早上九点钟。
他缓缓地挣开沉重的眼皮,几个人影在他面前模糊后变得清晰,没有那个人。
“北寒,你终于醒了,吓死妈了。”夜母不敢碰他,担心又误伤了他哪里,靠在夜父怀中擦着眼泪。
夜父拍着夜母的背,眼中含泪,说:“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李悠然看情况,眼神一转,立马说:“北寒,你终于醒了,你不知道伯父伯母为了你伤了多少心、流了多少泪么?”
还装模作样地擦了擦眼角。
“言夏呢?”
夜北寒的声音艰涩的不像样,沙哑又沉重。
李悠然的表情一下僵硬在脸上,他一醒来竟然想着那个不要脸的人。不过,她心中偷笑,以她对夜母的了解,他越关心言夏,夜母就越恶心言夏。到时候,看她还能抢她的北寒。
展修倒了碗温水喂他,皱着眉说:“嫂子太累了,先回去休息了。我等会打电话告诉她你醒了。”
“不用了,让她好好休息。”
夜北寒有气无力地说,言夏昨晚一定吓到了。
夜母不乐意了,她的儿子一醒来就念叨害他的女人,她心里怎么会开心。
她阴阳怪气地说:“北寒,你好好休息,别再想着她了。她比你好多了。”
夜父偷偷碰了她一下,说的什么话?
夜母瞪了夜父一眼,又添油加醋地说:“你救了她,她不好好照顾你,害你进急救室就算了,现在竟然还嫌在这等着太累回去睡觉了。”
“她害我?”夜北寒心中疑惑,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李悠然的脸突然变得不对劲,生怕他们一通气,夜北寒说出真相。正欲插话,眼睛的余光瞥见夜北寒又昏昏沉沉地合了眼,偷偷舒了一口气。
只要她在他们发现之前,先和夜北寒谈谈,他一定不会说是她动了他。她笃信。
另一旁,田悦手拿着擀面杖,有频率地敲着另一只手。
她在审问言夏。
“说,昨晚到底怎么回事儿?”她拿着擀面杖指着言夏,死丫头嘴硬,就是不告诉她实情。
她不说实话,她怎么帮她呢?
“没有什么?就是突然想你了。”言夏举起双手,投降。
田悦的眼睛顺着擀面杖,狐疑地审视着言夏。
言夏对她挑挑眉。
“再不说实话,抽你信不信。”田悦真的似得,抖了抖擀面杖。
言夏一本正经、小心翼翼地推开她的擀面杖,“行了行了,别在这里扮猪吃老虎,哪次不是我打你。”
闻言,田悦的思绪飘到了多少年前。那时她父母过时,她整天郁郁寡欢。久而久之,除了言夏没有同学再愿意和她玩,甚至会过来欺负她。那时,言夏总会护在她身前,赶走那些欺负她的人。然后手就会狠狠地扬起,但是却轻轻地落在她的头上。
说:“你再哭,你再哭我打你。”
她之所以能走出那段阴影,多亏了言夏。所以,现在她一定要保护她。
“老娘的警察可不是白当的,再不说,就让你试试我的厉害?”
言夏不说话。
田悦厉声追问,“是不是和夜北寒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