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绝大部分的修神练气者并没有因为变得越来越强大,就失去了人性的弱点。或者还会把人性中的丑恶与欲望极大的放大,而他身上的实力境界只是他满足人望的手段和保障而已。不过为了保护自己这种掠夺的能力能够更有效最大化的实现,于是因为掠夺而掠夺,因为杀戮而杀戮因为阴谋而阴谋因为毁灭而毁灭……一个恶念病毒传染了整个世界。
现在的奇域五洲凡间已是战火纷飞,难道就没有哪个修神练气者来制止一下吗答案会让人绝望,不过却是情理之中。就像是蝼蚁们的生死战乱,压根不会引起人类的关注一样。只是还会有几个无聊或有趣,或是带有其他心理的好事者才会去管这种无关紧要的闲事。
还真的别说,这样无聊的“好事者”还是有的。其中就有这样一个修神练气者,用着自己好不容易修炼突破得到的“神力”来守护他力所能及的“正义”。
中洲凡间,瀛水河畔,炊烟袅袅。一眼望去,满山低丘半腰的尽是低矮简陋草屋。横贯这一整片简陋草屋的是一条半死不活的溪流。然而在这条半死不活的浅流上,还有一群衣衫褴褛的男女老少。不过这其中多是妇孺、老人的多,年轻力壮的男人并没有几个,有的也是些骨瘦嶙峋的男子罢了。这些人身上都是乱糟糟的,衣裳、头发……都是乱糟糟的,就连眼神都是那样乱糟糟的。不过,他们是懒得去理会这些的。哪怕是平时多么爱美的女人,在此时此地,她们也忘却了梳妆打扮的欲望。很多时候,她们还会极力地不去看这浅水映照出来的影子,因为她们害怕看到水面映照出来的模样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这里的人多数都是没有多余的朝气和活力的,就连最应该有朝气蓬勃向上的少年像是一副吸了毒的样子,软绵绵的,偶尔还会撕心裂肺地发起狂暴。
不过,就在这样死气沉沉的难民堆里,行走着一个活力无限的年轻男子。他穿着一身黑灰色的粗布长衫,头戴简陋的斗篷。他的身材很是干练,手臂上的衣袖也用暗蓝色的布条缠裹得紧紧的。他的腰间挂着一把剑,可他手却没有握按在剑柄上,反而让那把剑鞘烦阻着他前进的方向,不过他始终保持着一丝不苟地行动。而他头上那顶斗篷仿佛经历了太多风吹雨打,也并没有起到多大的遮阳挡脸的效果,从那敞开的破斗篷看到他的男子的脸。果然是一张古铜色的年轻男子的面容。
这男子好似在难民营地里有着不同凡响的地位,即使这些饥肠辘辘或是已是意识涣散的难民在他行过的时候,都会露出恭敬的表情,并做出他们自认为最尊敬的姿势。这不,低山丘大石块上几个残疾的难民就使劲地要站起身来,显示一番自己对这个年轻男子的敬意。只是还没等他们表示出来的时候,那男子已经走到另一个地方去了。于是他们只能把自己尊敬的目光,投射在那个男子的背影渐行渐远。最后他们的目光又开始变得涣散、茫然、死气沉沉。
“唉……”男子一路穿过难民营地,所有种种都映射在他眼中,然后反反复复地纠缠着他的内心。低丘陵上的短风吹拂着他的鬓发,金色阳光居然在其中反射出一丝金白。他只是望着眼前密密麻麻的难民,忍不住又要叹息。不过最后,他还是忍住了。只是无可奈何地转过身,凝神遥望着远方。
尽管少年男子的背后是一群密密麻麻的“人群”,可是他的背影依旧是那么孤单。
“路孤胆……啊……陆孤胆,最后一路孤胆一路孤单”陆孤胆嘴角喃喃地蠕动着,吐露出这几个不清不楚的只言片语。
陆孤胆倒不是害怕孤单,他其实已经习惯了孤单,甚至是痴迷着孤单的。他一直以为凭借他一己之力,即使是孤胆一人,他也可以坚持他心里的“正义”他一直告诫自己,可以改变一切,但只求奋力一搏,问心无愧。
“真的能够问心无愧吗?”他不由得开始怀疑了,“师傅,如果是您,面对此时的状况又会怎么办呢?”
他就这样伫立在山丘之上沉思着,忽然一道久违但是时常萦绕在他耳边的话语,突然让他有所醒悟了一般
“为师赐字顾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