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有。”
这家伙的心思一直放在我身上,却没发现佘锦荣早就放松了警惕,虽说他此时仍然拉着引线,但那只用来扯线的手,几乎卸除了力气。
你以为我为什么陪着伲正演戏,我就是想借此来诱使佘锦荣放松警惕。
同时由于光线太差,伲正即便将注意力放在了我身上,却没能看清我的每一个小动作。
他不知道,在我说出最后一句话之前,早已将飞蝗石夹在指尖。
话音未落,我便甩动手腕,用阴手的手法掷出了飞蝗石。
飞蝗石在黑暗中疾驰,划出一道尖锐的风声,伲正乍听风声,便立即反应过来:“不好!”
他现在反应过来也晚了,飞蝗石已经斩断引线,此时佘锦荣确实还握着引线,但那仅仅是一条与手雷彻底分开,完全没用的线而已。
伲正看不到我的小动作,卢胜材却看得清清楚楚,早在我出手之前,他就已绕到伲正和佘锦荣之间。
风声一起,卢胜材已撒开步子扑向佘锦荣,待引线被切断,他已来到佘锦荣跟前,佘锦荣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卢胜材给扼住了。
伲正一看佘锦荣吃瘪,当场就急了,眼看他就要踏开步子冲过去,我立即端起长枪,将枪刃压在他的肩膀上。
枪刃上寒光凌冽,伲正自然能感受到上面的寒气与血腥味儿,立即顿在原地。
他不敢将脑袋完全转过来,只是微微侧过脸来,用眼角的余光瞪着我:“你使诈!”
当一个人完全失去反抗你的能力时,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谴责你,以便让自己心里好受一点。
你和佘锦荣炸塌天顶,差点把我给困死的时候,我都没说你使诈,你现在又有什么资格来谴责我!尽扯淡。
我在手上稍稍加了一把力道,让他肩膀上的压制感更强烈一点,一面开口道:“不好意思,我这个人,很不喜欢被别人胁迫。”
废话,是个人就不喜欢被人胁迫。
卢胜材来了句:“嗯,还真是,从小到大只见你胁迫别人,从来没见有人能胁迫你。”
说完,他又乐呵呵地转向伲正:“老头子,这一次你可挑错对手了。”
伲正奋力斜着眼,用一种能杀死人的眼神瞪着我:“你们人宗,尽出些不入伦常的怪物,可那又怎样,论基业,三宗之中,人宗最弱,就算门人再怎么出类拔萃,也改不了日间孱弱的命数。”
我点头:“那是,可比不上你们天宗,你们那可是整整一脉全都失踪了,一个都没落下,嗯,你们的基业确实丰厚,要是没有那么丰厚的基业,也培养不出你这样的高手。”
听到我的话,伲正那张老脸顿时红一阵紫一阵,过了好半天,他才很无奈地叹一口闷气,一脸压抑地说:“今天落在你手里了,你想怎么处置我,随你便,但我希望,你能放过锦荣。”
我眯起眼睛,故作思考状,其实视线撇在了卢胜材那边,借着佘锦荣身上的冷光,我看到卢胜材超我眨了一下眼。
他那眼神,我一看就明白,他这是在告诉我,他已经得手了。
什么得手了?当然是把佘锦荣身上的碎笏摸出来了。
开玩笑,卢胜材可是盗门出身,他想无声无息地从人身上摸个东西,那还不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