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泽见这路边许多摊贩,开口对柳潇潇说道:“潇潇,你看,这里有好些有趣物件,如今不用急着赶路,你不好好逛逛?他日待我们回去之后,乱云庄里的物件,可没这边的纷繁有趣。”
柳潇潇回道:“有什么有趣的,我现在只想找个地方,试试这里的汾酒,一路上听那些往来商客谈论这儿的汾酒怎样怎样,我可是馋了许久。这些寻常姑娘家和小孩子的玩意,又有什么好看的?”说罢,却是突然目光一直,朝着街边的一处风车摊位走去。
楚泽笑着摇了摇头,对杨冲说道:“你瞧瞧,刚刚嘴上还说不感兴趣,这一下子就被吸引了。”
杨冲虽然心中挂念家中奶奶,但也心知这十日奔波,也是有些疲惫,既然决定休息一宿,也可以好好逛逛,便是朝着那风车摊位看去。
这风车用竹篾做骨架,彩色宣纸做叶片,本来就做的造型美观,色彩鲜艳。风一起,那风车七种颜色都好像混在了一起,更加好看了,难怪能吸引了柳潇潇。
柳潇潇观看半天,选了一个认为最好看的风车,拿在手上正要付钱。却听一个童声说道:“爹爹,我要这个,给我买这个嘛。”众人望去,却见一戴着虎头帽的男童,一手抱着一个鞠球,另一只手牵着一个长衫书生模样的人,使劲的往这风车摊位处拉拽。那书生也是对这孩童颇为疼爱,一边说道:“好好,让爹爹瞧瞧。”又是问道:“虎儿,你瞧上了哪一个风车,只能买一个,不许多买,听到没有?”
那被唤做虎儿的孩童闻言便是观察起了风车,最后却是指着柳潇潇手上的那个风车,对书生说道:“爹爹,这姐姐手上风车是最好看的呢,虎儿就要这个!”
书生闻言,对虎儿说道:“虎儿乖,这风车是这位姐姐先看中了的,我们再挑别的好不好。”
三人见这书生模样的中年人举止温和,说话得体,想来这儿子的教养定然不差。岂料,这虎儿突然哼道:“娘亲说了,还没付账就是没卖出去,没卖出去的东西,就还是店家的。娘亲还说爹爹你太老实了,容易被欺负,虎儿不要像爹爹这样做老实人被欺负,虎儿就要做像娘亲口中‘红花盗’那样的英雄人物!”
那书生闻言,心中气恼,尴尬的对三人歉意一笑,又低头慢条斯理的对虎儿说道:“虎儿不可胡说,古人云:木之就规矩,在梓匠轮舆;又云:满招损,谦受益。只有事事守规矩,事事谦虚礼让,才不会招致祸事。再说那‘红花盗’,盗者,窃也,乃民之所不齿,万万不可模仿......”
听得自己爹爹念叨,虎儿气的将手中鞠球一扔,怒道:“娘亲说得才是对的,爹爹你说得都不对!娘亲赚了好多银子,可以给虎儿买好多好多东西,爹爹你的银子还是娘亲给的呢!”
那鞠球被虎儿这么一摔,滚出去老远,书生深吸一口气,便是又要发作。谁知那虎儿突然捂住耳朵,叫唤道:“我不听,我不听,娘亲说了,爹的话听多了会变成呆子!”说罢,便是拨开书生的手,跑去捡自己扔掉的鞠球。
“让开!”一声大喝传来,只见道路上一辆马车速度飞快,直冲过来,而虎儿却是正好在这路中。
这一声喊叫是那马车前室赶车的马夫发出,却听轿内又一个声音说道:“别管他,轧过去。”
这声音虽没有刻意大声说出,但楚泽三人皆是身怀内功,耳目灵敏,都是听得这车内主人声音,心中怒极。
那书生见自己孩儿正在马路中,而这马车又毫无减速之意。心下大骇,忙要上去救援,只踏一步,突然瞧见马车乃是官家样式,上面挂着一个官家徽记,书生一摸胸口处,竟生生止住步子,闭上了眼睛不忍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