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奕凝与程尧恋爱三年,现在程尧在海外留学,俩人快八个月没见面,搁谁身上都得想。
彼时,病房门开了。
栾瑛拎着包衣服进来,秦羽可说:“妈你干嘛了,才回来。”
“我看你房间落了灰尘,打扫下。”
秦羽可无语,“不用打扫,你看现在几点了,奕凝一个人回去要走夜路了。”
栾瑛歉意的说:“奕凝耽误你时间了。”
“没什么的,阿姨。”沈奕凝说。
“妈,你送奕凝下去,给她打辆车。”
“不用送,我又不是小孩儿。”沈奕凝拿起包,“我先回去了,阿姨,再见。小可,我下次再来看你。”
秦羽可去摸人,握住她手,“路上注意安全,到家给我来电话。”
“知道了。”她拍拍她手。
栾瑛去门口送人。
秦羽可没跟栾瑛提罗嘉瑞来的事,她这几天血压高,跟她说又要紧张了。
夜晚,格外寂静,走廊里偶尔有人经过,窗外虫鸣鸟叫,栾瑛均匀呼吸,这些声音她听得一清二楚。好像这样的夜晚,特别适合回忆,回忆那些不想忘记,却又不想回忆的。是快乐的开始,也是痛苦的所在,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想起她和蒋遇在一起的两年。
“秦羽可,八百可是必测的项目,你这个要是不及格,也影响成绩。”
“我跑不动。”
她所有成绩都好,可体育是她软肋。体能不行,耐久力又差,八百米总是不及格。
“不行,跑不动也的跑。”
蒋遇拎着她领子把人提起来,生拉硬拽的绕着操场一圈圈跑。
在那个燥热的夏季,蒋遇每天起早去她家楼下等,带她去晨跑。
某天晨雾大,她跑不动了,手上突然被一道力道握住,蒋遇看着她,“我拉着你跑。”
那是他们第一次牵手,隔着雾气,被藏得刚刚好。
与此同时,城市的另一端。
几小时前,罗嘉瑞从医院出来后,开车直奔蒋遇公寓去,中途在烧烤店买了各种串还有啤酒。敲开蒋遇家的门,就开始嚷嚷,“饿死我了。”
蒋遇接过他手里的东西,“晚饭没吃?”
“没。”
“这么忙?”
“别提了。”罗嘉瑞换上拖鞋,先去洗手。
蒋遇把串和啤酒放桌上,又去开火煮饺子。
隔着门,罗嘉瑞说:“快下班了,还来了一伙儿寻衅滋事的。”
蒋遇没接他话茬,问:“怎么又想起去医院问笔录?”
“问笔录的时候,两伙人中间有俩是共谋,就是为了撺掇俩人干一架,当时我就突然联想起816案件,你说抢匪杀了现场的押运员和保安,可唯独没杀她,不奇怪?”
蒋遇解开麻辣烫的盖子,打开放在桌上,“不能,她那胆儿还能跟人合谋抢银行?”
“怎么就不能?”罗嘉瑞擦了擦手出来,“你们俩都多少年没见了,你知道她变成什么样。”
蒋遇起开啤酒,给两人倒上,“我说不能就不能。”
又上来那股倔劲了,罗嘉瑞也不跟他计较,“撸串撸串。”
蒋遇闷头不说话,罗嘉瑞把酒杯凑过去,跟他碰下,“你还真生气了?”
蒋遇执拗的说:“我说她不能。”
罗嘉瑞服了他了,“哎呀,不能不能。我嘴贱还不行!”
俩人又碰下,一饮而尽。
“不过,”罗嘉瑞又起开一瓶啤酒,“我挺纳闷她当初好端端的干嘛转学?”
蒋遇抓了把毛豆,剥皮儿吃,“我还想知道呢。”
“问啊。”罗嘉瑞拿起一串牛板筋咬口说。
“她不说。”
罗嘉瑞慢慢嚼着,把竹签子放下,“该不会被他家里知道你们早恋,才转学的?”
蒋遇喝口酒,他不相信这个解释。“不能。”
“你怎么知道不能,”罗嘉瑞好笑的看他,“我可记得你说过,她是你们学校一学霸。跟你早恋,万一影响人家成绩怎么办,转学也不是不可能的。”
“”蒋遇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