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可打开门,却被一声,“回去。”打断了。
“”
蒋遇说:“别出来,隔壁的病人刚刚去世,家属正在收拾后事。”
秦羽可心很慌,退回去。
“门锁好。”
“知道了。”
秦羽可把门一关,门外的人没走,她也没动。
门欠开一道缝隙,“你怎么还不走?”
“不怕了?”
一声反问,秦羽可心里乍暖。
高中时,她是班里有名的秦大胆。
那时是高一下半年,班级里跑进来一只老鼠,同学们吓得纷纷站在书桌上,是秦羽可拿着扫帚把老鼠堵在墙角,蒋遇摇着书包进来,看到眼前的一幕,望着满教室站在桌上的同学,其中不乏几个大块头的男生,蒋遇一边唏嘘,啧啧轻叹,一边看眼镇定捉老鼠的秦羽可,“你们瞅瞅,什么才是巾帼不让须眉。”他指着几个男生,“还算个男人嘛!”
男生说:“我还未成年,不算男人。”
“嘿,袁冰彦你可以啊。”蒋遇揶揄句。
“别聊了,快过来帮忙。”秦羽可吼一声。
蒋遇看眼墙角的小老鼠,“我过来帮忙不太好吧,这不是欺压弱小。”
墙角的老鼠叽叽的叫唤,快要挣脱扫帚的控制了,同学们见状,又吓得大叫起来。
“啊它要跑了,它要跑了”一个同学大喊。
“蒋遇,你还是不是个男人!”情急下秦羽可大吼。
擦!“你敢说老子不是男人!”
蒋遇扔了书包,回头朝桌上的同学吼:“都给老子闭嘴!”
瞬间,鸦雀无声。
蒋遇利落的拎起纸篓,扣住老鼠。
他问:“现在呢?”
她答:“送出去。”
“”蒋遇满头黑线,“送出去?送哪?”
俩人一个拎着纸篓,一个用扫帚压着上面,防止老鼠跑出去,就这么一路走出教室。
到楼梯口,俩人停下,秦羽可看蒋遇,眼神在问送哪啊。
蒋遇好笑的说:“这可是活的。”
“那你说送哪?”
“我说的话”蒋遇坏坏的笑,眼皮朝秦羽可一抬,“老钱。”
生物老师?
秦羽可瞪大双眸,“你可够坏的。”
“我坏?”蒋遇眼珠子一瞪,“你说送哪不坏?”
秦羽可想了一圈,还是拐向老钱办公室。
回去的时候,蒋遇憋着笑,想想老钱拉开抽屉时,估计脸都绿了。
也是那时候,蒋遇知道她不怕老鼠不怕蛇,生物课解剖她眼都不眨。
“你就没怕的?”
秦羽可犹豫下,说:“有。”
蒋遇好奇极了,“来,告诉哥,你怕啥?”
秦羽可憋着嘴,说:“死人。”
也就是那次,蒋遇知道秦羽可的死穴。
其实,并不是不尊重逝者,仅仅是对死亡的陌生和恐惧。
他站在门外一直没走,透过磨砂玻璃,蒋遇也发现她没走。
屈指在玻璃上轻轻敲下,秦羽可知道在催她了,转身扶着墙壁回到病床上。
门外忙碌了一阵,归于平静,蒋遇才离开。
秦羽可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她将薄毯往上拽了拽,遮住半张脸,被子下的嘴角浅浅弯起。
后来怎么睡着的不知道,但是梦很美好,她回到认识他的那年
翌日
秦羽可被安排再次做脑,蒋遇想了解下她脑部淤血的情况。
他很早来到医院,穿着便装走进秦羽可的病房,手里拎着水果篮,还有一束花,这一路医生护士们都看傻眼了,问他干嘛?蒋遇回的也皮,慰问过去的战友。
栾瑛看着桌上的水果篮,又看看正在把鲜花插在花瓶里的蒋遇。
这要再不明白,真就是白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