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坑杀百万横尸遍野又如何?
明日屠城千里血流成河又如何?
但求温饱抛人性,马革裹尸不负卿!
阿逸累了,闭上眼眸回到真实之中,卸掉了心中负累,却头一次感受不到轻松,正如那句情字难落墨,唱之以血和,沉沦在世,比情更难的何其之多,为情比坚的何其之少?
突然之间,阿逸顿住了,来自灵魂深处的那声咔吧之声,脆响如铃鸣,所有迷茫无措的情绪在这一刻都被排之一空,一股冲灵之感袭遍全身,又一次突破了。
合意中期,一个可遇不可求的境界,在一念之间匆忙突破。只因高岗策论,得此顿悟,实在是可笑。
“呵呵”
阿逸并无愉悦之感,只觉负债累累,欠了天下人太多,满足一己私利而妄造杀戮,实在是罪不可恕。
但又能如何呢?
起身,拔剑,削发一撮。
阿逸跪向那军营之处,低声道:“诸君请安息,来世辰逸任由尔等千刀万剐绝无怨言!”
一撮断发被阿逸点燃,烧成灰烬后轻轻抛洒在空中,削发如断首级,只有这等代价,或许才能平复心中愧疚吧?
只是今日之誓言,来世又有谁能履行呢?上天终究不会编造一个符合所有人的故事,来安排辰逸今日之罪过,来世之落魄!
魅域外,中军大营。
苏玥还留在此处,见到阿逸时已经是天光熹微之时,见得阿逸蓬头垢面,一身干枯掉的血渍和泥泞,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赶忙扶住阿逸道:“相公,你怎么了?”
阿逸倒是一身轻松,玩笑道:“把你也挨脏了,待会记得去洗洗。”
“没什么的,相公身上可有伤?”苏玥一脸担忧,在阿逸身上摸来摸去,检查着阿逸的身子,又将已经残破的外套丢掉,命人备好洗澡水。
阿逸也乐得有人服侍洗漱,自然任由几个苏家带给苏玥的丫鬟左右宽衣,直至脱得只剩下身下的遮羞布时,苏玥才让她们出去,将阿逸扶如浴缸之中。
“水温合适吗?”
“有点热。”
“这样呢?”
“嗯。”
苏玥见阿逸没什么异样,尚且安心了些,帮着阿逸梳洗着头发,也不觉得脏,只是认真的挑出藏在头发中的杂草。
“相公,发生了什么事吗?”
苏玥想了片刻,还是打算问清缘由,今早便有捷报传来,萧寒率大军攻入魅域边城,消息早就传遍军营,只是本应与萧寒会和的阿逸,却出现在这里,好奇是自然的。
“没什么,就是累了,想回来受你的服侍。”
阿逸不打算告诉她自己经历了什么,这话连敷衍都算不上,就是在告诉苏玥让她不要问不要提罢了。
苏玥果然住口,细心的擦拭着阿逸的身子,倒也不害羞,甚至帮阿逸清洗私密处,惹得阿逸瞧了她一眼,咧嘴笑笑道:“前日还在求饶,就这么不长记性?”
“那你自己洗!”
苏玥也不干了,被阿逸说得面红耳赤,只好背过身去眼不见心不烦,却没曾想阿逸色、性不改,双手抚在她光滑的小腹上,往前一拉
“噗通!”
“啊!”
苏玥被阿逸拉入浴缸之中,吓得惊慌失措,大喊道:“相公我错了你饶了我,我还疼着!”
“还疼?”
阿逸古怪地瞧了她一眼,往她下身摸了摸,顿时哎呀一声道:“你早说啊,快去擦干了换身衣服!”
苏玥也慌忙起身来,羞得满脸红润,躲在屏风里面脱了衣服擦拭起来,隐隐约约见瞧着曼妙的身姿,实在是白皙动人。
“我不知道你来那啥了。”
阿逸借机道歉,却没想遭到苏玥的白眼:“我肚子好疼现在!”
“我去给你熬红糖水!”
说完,阿逸急急慌慌的奔向厨房,不知道妻子月事的日期,实在愧当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