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宁淮景也不知道该去怪谁了。
一切强加在官尧臣身上的责备和怨气,全部孽力反弹在自己身上。
那些不友好的尖锐,双倍的扎在他身上。
此刻的宁淮景,已经是千疮百孔。
难过吗?
隔了那么多年,当初的记忆已经没有那么清晰。
宁淮景隐约只记得当时听到空难的时候,除了麻木,并没有太多的情绪。
直到后来,灵堂,追悼会,死亡,节哀顺变这些词,宛如潮水一般从四面八方涌来侵蚀他的生活之后。
宁淮景慢慢才从周围人怜爱的眼神中,感到一丝惶恐。
他能很明显从他们眼神里看到可怜的情绪。
也逐渐迟钝的明白,去世等于再也回不来了。
永远的阴阳相隔,而造成这一切的人,就是官尧臣。
至少那时候,宁淮景是真情实感的相信飘进他耳朵里的那些诱导。
他惊恐害怕,一个十几岁三观尚未成熟的孩子……加上官尧臣的刻意隐瞒,和大无畏的背锅精神,让他找到了情绪的发泄点。
而官尧臣,就成了那个必须接住他全部负面情绪的人。
不可否认,官尧臣是个很合格的监护人。
但,他不是宁淮景想要的哥哥。
宁淮景的脑子很乱。
机械的把手里的东西都放回盒子里,盒子放回柜子,锁好。
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
他已经没有任何理由再去恨官尧臣。
其实,那盏打碎的古董台灯,不过是官尧臣保护他的方式。
如果那个时候,知道父亲母亲和奶奶,是因为他的任性胡为的要求而去的美城。
他还会那么偏执的认为是官尧臣的错吗?
或许,还是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