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安看了看手腕上的劳力士手表,左手轻轻敲了敲表面:“你知道我的时间有多宝贵?在我眼里,何潮和他的团队加在一起,还不如我的一块手表值钱。你要是再拿何潮浪费我的时间,我就不让你来深圳了。”
“哥”江阔不甘心,她还想劝说哥哥回心转意支持她对何潮的判断。
“不要再说了。”江安轻蔑地笑了一笑,“我下午还要在深圳开个会,晚上回香港。你也跟我一起回去,短时间内不要过来深圳了。金融危机怕是要扩大化了,集中精力处理好公司的内部事务,不要再在投资深圳公司的小事上耽误时间了。我不是很看好深圳电子产业的未来,都是低端的加工环节,高端技术都掌握在欧美手中,香港看欧美,深圳看香港,你应该将目光放在欧美。要向上看,不要往下瞧。”
江安不动声色地看了江阔一眼,继续说道:“甚至还不如去广州寻找更有升值潜力的公司。今年的亚洲金融危机和香港回归,港澳台资纷纷加速来大陆投资设厂,除了一部分来深圳之外,还有不少盘踞在东南亚与香港重庆大厦的非洲商客,辗转来到广州,他们大多住在广州的小北”
“我不回香港,我还留下来继续和周安涌谈判投资启伦电子的事情。”江阔生气地下了车,摔门而去,“你不看好深圳电子产业的未来,我很看好,我就是要看看,谁更有眼光。”
她心里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口,她同样很看好何潮的未来。
司机从后视镜看了江安一眼:“少爷”
“说了多少遍了,叫我江总,不要叫我少爷。”江安突然气不打一处来,话一出口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又歉意一笑,“不好意思江叔,我有点激动了。算了,不管她了,我们回去。”
江阔是从周安涌口中知道了何潮近几天一直住在莲花山公园里面的现状。
上次在华强北她和周安涌一起离开,是去曹启伦的公司谈投资事宜。本来她还想和何潮再说几句什么,曹启伦却一再催促,说事情紧急,要她和周安涌尽快一起赶来,他正在和另外一家投资公司洽谈投资之事,基本上达成了共识。
江阔初来深圳,接触的第一家公司就是庄能飞的元希电子,第二家是曹启伦的启伦电子。元希电子如今破产,庄能飞下落不明,她就将全部希望寄托在启伦电子上。
她在深圳人生地不熟,想尽快打开局面,好站稳脚跟,从而让哥哥改变不重视深圳的想法。而且启伦电子比元希电子更有实力更有活力,同时股权结构也更合理更清楚,曹启伦持股70,持股平台持股20,释放10的股权融资,非常适合投资。
和周安涌一起上了皇冠车,江阔还回头看了一眼,见何潮还在原地未动,不由心中微微一动,想起了什么:“安涌,你怎么忘了给何潮留你的手机号码?你的呼号没变吧,他还能联系上你不?”
周安涌坐在副驾驶,他探头朝后面笑了笑:“不是忘了,是故意没留。呼号变了,他联系不上我,不过我可以联系上他。”
和江阔并排坐在后座的海之心嫣然一笑:“安涌想给何潮一个冷静期,让何潮吃一些苦头,让他知道庄能飞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让他明白谁最可靠最值得信任。安涌从元希电子离开的时候,再三请求何潮和他一起加盟曹总的公司,何潮说什么也不肯,非要留下来帮一个抢走了安涌女友的人,他的做法让安涌很寒心。”
江阔心中猛然大跳,周安涌和何潮见面时,表现得非常正常,丝毫没有流露出对何潮的不满,没想到,他对何潮竟然是满心的愤恨,他也太会假装太能掩饰自己的真实情绪了。
“何潮坚持的是原则,是对事不对人,安涌你误会何潮了。”江阔想为何潮辩解,她不想看到周安涌和何潮十几年的发小友谊因为庄能飞而产生嫌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