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过风沙,林琰被拖拽着进入了一个昏暗的地窖,出于种种原因,林琰也只能听之任之,见机行事。
一进入这所谓的地牢之中,便是一股腐朽的味道扑面而来,油灯燃起,才看见其中的蛛网密布、尘垢如雪,唯有两侧的栅栏历久弥新,看不出一丝衰败的迹象。
“喂,牢头,醒醒啦!”
一声呐喊声在这狭小的空间回荡,本以为空无一人的牢笼,终于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响声,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老头慵慵懒懒地打开内侧的牢门,晃晃悠悠地走了出来。
“这么多年了,也未见一人来此,今日到底是谁触了霉头?”老头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打了个哈欠,便是一股混杂着酒气的腐臭瞬间弥散。
“今天新来了个不知死活的家伙,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得罪了宗主,非得吩咐关进这死牢之中!”
“以前也只是走个过场,关个三两天便把人放了,为什么非得要是死牢呢?”老头显得有些极不情愿,抱出了一卷已经看不出原本颜色的铺盖,随意一摆,“打扰了我的安眠,还得让我分心来照顾个外来之人,真是命苦!”
“牢头,你就别啰嗦了,人我就替你关进去了!”
林琰被推搡着丢了进去,原以为外面的气味便足够难闻,没想到这死牢之中更是让人无法忍受,随意丢弃的酒瓶,满地攀爬的臭虫,构成了独无二家的特有气味。
“这是人待的地方么?”林琰紧蹙着眉头,轻掩着鼻息,忍不住地质问了一句。
“怎么不是人待的地方,我不是人么?”老头翻着浑浊的白眼,铺盖一摊,重又懒散地躺了下去,“扰了我的清梦,已经是罪大恶极!对了,望了提醒你了,这死牢乃是精钢所铸,是专门为了对付修灵之人,你就别妄图挣扎,生出逃跑之心无所谓,弄出了什么动静可不是我可以忍受的!”
“行吧,既来之则安之!”林琰掐了一把将地上的干草,来回穿梭的臭虫密密麻麻,真心想不明白这老头是如何忍受得了的。
心里发毛的林琰,将干草铺在了稍许干净一些的角落,盘腿而坐,旋即闭目养神起来……
宗殿之内,愤怒的悲月渐渐平静下来,正坐在椅子之上,好一副一宗之主的气质。
“姑姑,你放心,不消几日,我定叫那外来之人折服在你的脚下!”
“悲月,还是算了吧,也许是姑姑的一生注定孤苦!”清澈摇了摇脑袋,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原以为他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没想到在你的威仪面前竟然生不出丝毫的反抗之心,怯懦无用,何况他对我似乎也没有他意,可怜了我这孤冷寂寞的心,何时才能有一团炙火将我点燃?”
“姑姑,你的意思是他没有揭开你的面纱?”悲月看着缓缓点着脑袋的清澈,瞬时生出一丝恼火,“姑姑,这不是让我错怪了好人么?如今局势不稳,人家远道投奔而来,而我却这样折损于他,不是平白无故地添了个敌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