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琰二人夺门而出,向着禅宗方向急奔而去。
禅宗门前的广场上已经围拢了一些看热闹的群众,高台上几个身着纳衣的僧人一字展开,为首的怒目开口道:“有胆敢来,可是看淡了生死?”话音刚落,空气中迅速凝出一只巨大手掌,凌空拍了下去。
林琰二人急忙拨开人群,挤了进去,只见邪颤巍巍地站着,口角溢血。此时的林琰急在心里,却也不敢妄然出手搭救,大声吼道:“此人何罪?”
“犯我禅宗威仪。说话之人可是此人同伴,只敢出言,不敢搭救么?”
林琰心里暗道:果然已经给了禅宗足够的时间准备,强行救人似乎已是不可能的。为了邪,林琰也没了退却的可能,昂首向前走了两步,说道:“那敢问高僧,此人何处犯了禅宗威仪?说出来,也好让大家做个评判。”
林琰看着高台上支支吾吾的众人,既然不愿坦言,心里顿时有了几分底气,说道:“我是此人的同伴,不过这又如何?大家看看,我的同伴铁蛋都被禅宗打成了这般模样。我和铁蛋都是生活在豫州城的良民,铁蛋自小无父无母,孤苦无依,长大了,喜欢上了隔壁的寡妇,难道这也有错么?禅宗什么时候连这样的琐事也要插手?他们男未娶,女的虽然嫁了,但早已丧夫,他们两情相悦,难道这也触犯了禅宗的忌讳?”
“胡说八道,难道他背上的剑是用来犁地的么?本就是修灵之士,还敢妄言!”
林琰上前拔出锋灵剑,向着众人展示一番,随即说道:“大家看看,这黑乎乎连菜都砍不动的玩意也能叫做剑?这不过是我兄弟铁蛋从灵宗毛氏兄弟处捡来的破铁,准备打造一把锄头所用。我这兄弟命苦啊,从小连个名字都没有,长大了也只能靠打铁为生,所以叫了个铁蛋的名字,大家看看,铁蛋年纪轻轻连头发都累白了,不过是喜欢个寡妇,还要被禅宗硬生生地拆散,大家给评评理啊!”
为首僧人面对着悠悠众口,脸上有些挂不住,怒道:“休得胡言,若不是修灵之人,如何在我一记普陀掌站立不倒?”
“铁蛋自幼打铁,身体自是强壮一些。若不是你学艺不精,哦,不不,是高僧手下留情,我这兄弟才能苟延残喘至今。”
为首僧人怒目盯着林琰,似乎依旧不肯罢手,寻找着林琰话语中的破绽,若有所思地说道:“如今也只是你一人在这信口胡说,也没有灵宗或者你的邻居可以证明,不如这样,这铁蛋兄弟就留在我禅宗,等你拿出了真凭实据,我们再放他回去,如何?”
“不行!”林琰深知,若是将邪留在禅宗,十死无生,还不如现在就出手。林琰看着身后的云烨,暗示着点了点头。
“我们可以证明!”从人群中挤出两个须长髯密、手握长矛之人,赫然正是分开不久的毛氏兄弟,“我们是灵宗的毛稀、毛疏兄弟,可以证明那个是铁蛋兄弟,是不是啊,狗蛋兄弟?”
“啊?是是!我是狗蛋!”林琰内心欣喜地看着慢慢走向自己的毛氏兄弟,轻声说道,“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和主事说了你想加入灵宗的事,没想到还真答应了。”
“先救了邪,其他的稍后再说。”本来只是林琰的一句戏言,没想到他们还当真了。不过既然有人可以证明,林琰终于可以理直气壮地吼道:“现在可以放人了吧,高僧!”
“滚吧,铁蛋狗蛋!”为首僧人面色难堪,信手一挥,暗暗的一股灵力将歪歪倒倒的邪推入林琰怀中,转身,闭上了禅宗的大门。
“雪蚕丝。”邪右手捂着胸口,有气无力地说着,左臂渐渐开始不受驱使地颤动起来。
“还什么雪蚕丝,丢了左臂也比丢了性命好,我和云烨会为你想办法的,禅宗不行就去十万大山!”林琰搀扶着虚弱的邪,抬头看向毛氏兄弟,说道,“谢谢你们了,你们看邪伤成这样,灵宗估计暂时就没法加入了。”
“无妨,要不去我们那养伤如何?”
“多谢好意,只是这豫州城恐怕是待不下去了,更不想连累灵宗,我们估计是要前往十万大山去了,有缘再聚吧。”
“那好吧,你们保重。”听到十万大山,两人脸色变了变,随后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