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院落自带的小厨房送来了饭菜,几道清淡菜肴中,姜百里还特别吩咐厨房给姜暮晓做了道虾仁蛋羹,以满足姜暮晓一直以来想扣饭的愿望,这会儿正好夫人不在,就允许这丫头用勺子吃饭一次。
几人酒足饭饱之后,姜百里吩咐二人出门还要说白子钰病重的事情,便先行回去了,他还要下令府里其他的人不得多嘴多舌,以免给白子钰引来祸端。
“案子怎么样了?”白子钰问道,“云笙说他挖出来一具无皮干尸,你有验过了吗?”
云星有些头大,“我还没抽出时间,有另一件事,需要你的帮忙。”
“什么事?”白子钰接过云星递过来的外衣,看向半躺在床上养膘的人,笑眯眯道:“丫头,你是不是该避避嫌。”
姜暮晓睁眼,翻了个身,继续假寐,“你换你的,我不看。”
白子钰无奈轻笑,拿着衣褂到了屏风之后。
云星眯眼,丫头,叫的还真亲切。
去忆寒院的路上,白子钰舒服的坐着姜暮晓的小羊车,而羊车的主人,正兴趣高涨的走在前面帮忙牵着山羊,麻布编的小鞭子甩的豪气十足。
“你是说,地牢的犯人皆食用了有毒饭菜,只有五人毒发?”
云星抱胸走在羊车另一边,“没错,你知不知道有什么毒药能造成这样的效果。”
“还是需要看了人再说。不过我大概能猜到是谁下的毒。”
云星点头,“我猜你也能猜到。”
羊车速度慢,白子钰趁机闭眼小憩,自从半月前寒毒有隐隐发作之势,便一直没有感觉如此轻松过。姜暮晓的红色玉坠,因为怕挂在脖子上再消失不见没办法归还,白子钰便挂在腰封上,白衣红玉,再配上美如冠玉的容貌,很是和谐。
忆寒院的偏房里,冯咏梅和陈满直接被安置在两张验尸床上,不同的是,床上的盖尸布换成了绵软的被褥,已显示床上的人还活着。床铺上两人双目微闭,嘴巴微张,显得呆滞异常。
白子钰走到两人身边,低头仔细观察了一阵,说:“你给他们用了断续丹?”
云星摆手,一副心疼状,“我没想到你能恢复这么快,白白浪费我两颗丹药,你看出是什么毒了?”
白子钰点头,笑道,“没瞧之前我就猜到了。是毒鱼草,也就是很常见的鱼尾草,凉拌味道不错。”
“还开玩笑,知道什么毒你倒是赶紧解毒!”姜暮晓站在一旁提醒,这人性子还真慢,怪不得卖茶,做别的生意就他这个性子得赔死。
“不用解,不出七天,这毒就会被他二人的身体自行消解。”白子钰解释道,“叫它毒鱼草,就是因为它只对鱼产生致命的毒性,他二人以捕鱼售鱼为生,被关押的时间又不长,肠胃里必然有还未消化排出的鱼肉,这毒,自然也就能要他二人的命。犯人的伙食里很少出现鱼肉,便不会有其他人中毒。毒鱼草性寒,牢里出现几个肠胃不适的也正常。”
姜暮晓云星二人了然,难怪二人怎么验都查不出结果,专门毒鱼的草拿老鼠做实验,有结果才怪。
“这下,我就知道是谁下的毒了。”姜暮晓嘚瑟道。
云星挑眉,“的确,缩头乌龟藏久了,也该揪出来晒晒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