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怀了总裁的孩子,总裁不要啊?”
“那倒是大新闻,不是一直都说总裁取向不明嘛。现在至少取向明朗了……”
……
白展被换到了陆家的私人医院,全面检查之后,就可以准备开始透析了。
白鸽现在筋疲力尽,好像被人点了穴一样,随时都能昏睡过去。
也许是哭得声嘶力竭用尽了全部力气,也许是白展的病有了着落,让她卸下了多年压在心上的大石。
她终于有一刻觉得如释重负,觉得可以在不堪重负的生活里得以偷闲喘息。
握着白展的小手,白鸽心里五味杂陈,忍不住在心里轻轻地问:妈妈,小鸽做得对吗?你,不会怪我的吧?
刚刚还在睡梦中的白展,此时已经醒了来。他揉了揉眼睛,捏捏白鸽的手:
“姐姐,我想吃你做的番茄虾球。”
白鸽不禁眼眶又是一热。
白展的身体,要求忌口一切海鲜和辛辣。她俯身抱住白展,将他羸弱的身子紧紧搂在怀里。
“姐,姐你怎么了?你是不是哭了?”
“姐姐,你弄疼我了。”
白鸽这才慌忙放手,抬手擦了一把眼泪。
“姐姐太想你了,想跟你一起生活一起住啊。你快点好起来,姐姐天天都给你做好吃的,把你养的胖胖的。”
白展笑了,虽然脸色仍是苍白,但是却有着非常温暖的笑容。他为白鸽拭去了眼角的泪,“那姐姐不结婚了?姐姐结婚了嫁给思源哥哥,也要和小展一起生活在一起吗?”
白鸽点点头,“嗯,姐姐不管跟谁结婚了,都不会扔下你的。你要赶紧好起来。等到你长大了,有了喜欢的女孩子,要成家了,我还不一定舍得你搬出去呢。”
白展眨巴眨巴眼睛,“我成家你该不会哭鼻子吧?我才八岁,离成家还有好多好多年呢。所以你的眼泪掉早了。”
白鸽破涕为笑,揉了揉白展的头,眼里尽是浓的化不开的爱。
月亮露出了半边脸,窗外有蛐蛐儿在叫。高档医院的人工喷泉在晚上八点这一刻倏地停止,伴随着凉爽的水汽,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
门外的陆元赫,只是静默地站了一会儿,并没有打断这姐弟之间温情脉脉的时刻。
今天的白鸽,真真儿地哭疼了陆元赫的心。
下午在办公室,这个小东西哭的抽抽嗒嗒的,还不忘要看陆元赫的契约。
陆元赫没办法,只好将契约拿出来。还没等拿给她看,她就兀自抢了去。
扬起手,从陆元赫胸前的西装口袋里,抽出了一支威迪文钢笔。哗啦啦地将契约翻到最后一页。
一刻都没犹豫,行云流水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那是让陆元赫非常心动的一个瞬间。
“该不是什么道上的人物吧?”
他过去从来不知道,一个女人仰头自己面前取钢笔的样子,竟然那么性感。
……
像一场梦。
生活究竟是在哪一刻,发生了彻底的转变的。是走错房间的那一刻?还是昨天签上自己名字的那一刻?白鸽很快就有了答案。
隔天早上,佳楠还在睡,白鸽悄悄起身,洗漱之后打算给佳楠煮个粥。穿着睡衣去倒垃圾的时候,发现邻居们,好像都在窃窃私语。
她不能拖累秦佳楠。秦家是有些家底,但是秦爸爸这几年生意做得不顺,这些年一直在吃老本,她是知道的。剩下的家底,都是秦爸爸留给宝贝女儿的嫁妆,白鸽怎么能要这笔钱?
“我们小区到底住了什么达官显贵啊过去怎么不知道。”
“该不是什么道上的人物吧?”
白鸽回到家,好奇地走到阳台向外望去。不看倒好,一看吓一跳。
单元门口一片黑压压的人,在盛夏的天气里,一丝不苟地穿着整套的黑西装黑皮鞋。
为首的黑西装白鸽看着面熟,感觉到白鸽的目光,他抬起头,低眉向白鸽颔首,态度很是恭敬。
白鸽破涕为笑,揉了揉白展的头,眼里尽是浓的化不开的爱。
白鸽认得他,在凯悦会所,他是陆元赫的手下。
白鸽忙抬脚出门,刚下到一楼,还没走出单元门,就懵了。
“少奶奶好!”
白鸽被这一群老爷们整齐划一的洪亮声音,吓得要跳起来。
还没来得及开口,打头的黑西装就朝白鸽恭敬地鞠了一躬,“陆少让我们来帮少奶奶打包东西,这是第一站。下一站还请少奶奶和我们一起去一趟您原来的家。陆少特地嘱咐说有一架钢琴让我们小心搬运。”
“我倒是纳闷总裁连开会迟到半分钟的人都会开除,怎么会听一个女人哭一下午。他不是最讨厌别人耽误他时间了么?”
打……打包东西?少……少奶奶?
白鸽破涕为笑,揉了揉白展的头,眼里尽是浓的化不开的爱。
白鸽大脑有一瞬间的短路,还没反应过来,黑西装身后迅速走出了四个拿着空纸箱的男人,朝白鸽打完招呼就往楼上走。
筑起的围墙,在这一刻轰然塌坍。
白鸽呆立了几秒,慌忙追上去。几乎是立刻,楼上响起了秦佳楠被吵醒之后受到惊吓的怒吼:
“啊啊啊啊!你们是什么鬼!!!快点从我家滚出去!再不滚我就报警了!这是电视台的整人真人秀吗?还是黑客帝国啊!!!!”